夏竹溪想岔开话题，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起前几日去邓府时听邓夫人的说了几句老夫人的病，又看今日两人仍有闲心在外逗留，想来是没有什么大事，“前次去府里还听姨姨提及老夫人，不知她的身子可好些了？”

“外祖家请的医师很有些本事，这些年虽没有治愈，总算也没有更坏下去。”入京之前邓老夫人的病总是反复，经过这几年的调养总算稍平稳了些，“帝姬府一月总有半月要送山参燕窝之类的东西养身子，这两日也慢慢能起身了。”

上月时气反复连带着老夫人也有些不好，夏夫人带着夏竹溪去探望却没能见到老夫人，“前次去老夫人说怕过了病气，没让我们见到，只见到了姨姨，姨姨常侍病榻之前，难免有些精力不济，哥哥也要多劝她注意自己的身子。”

上次见着邓夫人显见得人憔悴了许多，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夏夫人也不愿多打扰，送了些补品略坐了坐便离开了。

“这是自然，只盼着祖母真能好起来。”

邓元霁心中有些难过，昨日去祖母房里问安，在门前听见医师同祖父说虽见好转却也不能松懈了，祖母能撑这么些年她自己已然是尽了全力，这也多亏了帝姬府里接连不断的药材。秋日里时气不好，冬日又十分伤肺，原本就是喘息不顺的病症，一定要多加小心。

四人在席间坐着都未注意时辰，直至夏夫人遣人来寻，夏竹清才惊觉已然申时了。夏竹溪此时也觉得有些疲惫不想再呆下去，只是他们三人许久未见说不定还有话要说，她也不好叫夏竹清陪她回去。

“母亲大约是有事寻我，那我便先回，哥哥同两位哥哥再坐一坐罢。”

“也差不多要用晚膳了，妹妹留下一同用了吧。”邓元霖难得开口留人，夏竹溪想不到什么借口推辞，只拿眼去瞧夏竹清。

夏竹清自是不肯让她一人回府的，可两人谈性正浓，还有好些话没说，刚要开口也劝两句，邓元霁倒先开了口，“妹妹一早出门，想来也有些倦了，刚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先回府，不若我送妹妹回府吧。”

邓元霖不置可否，夏竹清打量了两人一番皱着眉觉得他殷勤得有些奇怪，“元霁既有事不妨去忙，时辰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元霖兄。”夏竹清拱手一礼，今日交谈间邓元霖多少提点了些他会试要注意的事，也同他提了不少朝堂上的事，“多谢今日提点。”

“你我之前不必多谢，今日未说完的事，待你高中后自有的是时日慢慢聊。”邓元霖原本就要多关心举子们写的文章，又因着夏竹清明年会试更着意关注了几位才学上佳的举子，只是在他看来，能与夏竹清相比的不过尔尔。

邓元霁拍着他的胳膊，“翰林院清闲，待你入翰林，再好好谢我。”

“承兄吉言。”

夏竹溪借口在外用得多了有些积食不肯用晚膳，夏夫人叫人熬了山楂汤又做了小点送到她院子里，“小姐胃里积了食，站起来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