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栀给那罗念小姑娘解开了咒语，随后就见小姑娘秒变脸，只见她咬牙切齿着、双目猩红睚眦欲裂似的看着慕栀，可以说是敢恨不敢打，她咬牙切齿的说：“你！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哦。”慕栀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随后又扬起一个敷衍而又不太敷衍的笑容，说：“我为什么要不敢说这种话呢？嗯？”

“就是因为你！”罗念这样怒吼着，然而她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成串的落下了，她大概觉得在灭族仇人面前这样哭太丢人了一点，于是一边哭着一边用手臂的衣服去擦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擦不掉似的。

“如果、如果不是你……”罗念哭得梨花带雨的，她的小脸蛋生的也很精致可爱，这样哭着也确实让人挺心疼的，可是慕栀现在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而且灭族的怎么说也不是她本人亲手做的，但是也不能说是凤栖长老她一个人做的。

然而真正的执行者带着境都皇室以及天下大众们的心愿前往魇族栖居地进行剿灭活动的又的确是凤栖长老本人，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凤栖长老不得不去做这件事情开始就说不清楚究竟应该把这个“恨”算在谁的头上了。

应该是凤栖长老一个人全部承担下来吗？答案是不应该的，因为凤栖长老本人原本并没有要去做这件事情的意思，她原本也只是想要派几个弟子去把那些为非作歹的魇族绑回昆仑山教训一下，亦或是她亲自出面去活擒魇族的那个事儿逼族长，她原本并没有打算灭了魇族。

所以魇族的灭族并不应该完全算在凤栖长老的头上，可是没有办法，一旦慕栀真的不顾众怒的要留下狼魇族的小少主，那么这些事情就必须算到她的头上来，因为她违背了天下人的意愿，因为她不肯交出狼魇少主，因为她还要把狼魇少主收做亲传弟子。

“如果不是你……我们又如何能落到这个地步呢？”罗念哭得不能自己的，她满怀怨恨的、满怀着对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的憎恶、满怀着小少主未及开智便是家破人亡的命运的悲凉，同时也带着对这些所谓的强者们的肆意妄为的无尽愤恨。

她想将这些人都绑起来，她想要将他们一个个的都凌迟处死，她想要让这些人活在生不如死的人间地狱之中百年千年万年！

可是，

她不能。

她无法做到这件事情，因为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狼魇，她甚至没有什么灵力，她的灵力只不过能让她做到给比自己小的孩子们造美梦，她……也许眼前的这个人，只需要动一下手指头，她就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