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强者。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

“嗤，因为我？”慕栀嗤笑了一声，并没有带着什么类似于讽刺之类的意思，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个梨花带雨的可怜又天真的姑娘，说：“醒醒吧孩子，你应该庆幸那天去做这件事情的人是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你更应该庆幸，我是昆仑山的人，而不是北境宗的人。”

“……”罗念咬着下唇，倔强的看着……瞪着慕栀，表情大概是在说“我相信你的话就有鬼了”以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了闭嘴吧可恶的妖怪！”之类的话了。

“知道若是那天去的领头者换成北境宗的人去，你们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么？”慕栀又缓缓的蹲下，她右腿稍微单膝跪地的姿势，右手也搭在膝盖上，眼神无波无澜的看着罗念，语气也不是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到哪里去了……你们这些人……”罗念咬牙切齿的说，她的妖气逸散过多，本就是奄奄一息全凭着慕栀用灵力护着她的金丹才能让她稍微“活”过来了，这会大概是怒急攻心了，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嗽起来。

慕栀只是冷眼旁观着，她无声的等着罗念那仿佛惊天动地似的咳嗽停止下来，随后又看着她双目猩红得仿佛想要用眼神杀死自己一样的，咬牙切齿到牙齿之间摩擦过重而发出了类似于“吱吱”的声音，说：“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强者、就是因为你们！你们……你们需要我们的时候便笑脸相迎好得不能再好……却也可以因为你们觉得魇族危害到你们的利益就痛下杀手……灭族……灭族……灭族啊！因为你们是强者、因为我们是弱者，因为这个世界该死的弱肉必遭强食的法则！我们就应该活该的被你们呼来喝去说杀就杀么？！”

“就因为、就因为了我们那脑子有病的新任魇族族长的脑残做法，你们”罗念发出了一声哽咽，她怒及伤心，万念俱灰，满心都是无法对抗那该死的世界法则的悲凉，她悲痛欲绝的抬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然而泪水依旧会从她的指缝中溢出，她呜咽着，几度无法再说下去了。

“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他们的错要把我么也算进去？难道就因为我们是“狼魇”，就因为我们也属于魇族的分支么？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我们明明一直跟你们在和平共处着，我们甚至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想要美梦，我们便不眠不休的为你们创造美梦，可是……可是你们、你……”罗念痛哭出声，她无法再接着说下去了一般，她哽咽着，最后依旧是止不住那痛哭冲破紧咬的牙关，从嘴里溢出。

“如果不是你……”罗念哭了许久，大概是哭累了，她终于放下了手，满脸泪痕的看着慕栀，又悲凉无比的说：“如果不是你我们……我们现在……小少主更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小少主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我们狼魇一族的罪人，我们的族民不会放过你，我们的哀魂不会放过你，凤栖长老你会永生永世受到我们每一个族民的诅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