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军坐在车里,面沉如水。
徐万昆被抬到车上时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这位流氓头子突然升起一丝无力感。
阿昆啊,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孔家?
徐大军感到阵阵疲惫,坐在副驾驶上闭上了眼睛。
开车的司机是徐大军的贴身保镖,前松林省散打冠军邢豹。他扭头看着闭目养神的徐大军,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声问:“大哥,有件事我不明白。”
“嗯?”徐大军闭着眼道:“你说。”
“咱们带了那么多兄弟去,为什么不当场给少爷出气?”
徐大军沉默,直到邢豹以为大哥睡着了,他才缓缓开口:“豹子,你知道在这沐德县,徐家是怎么做到一家独大的吗?”
邢豹说:“不知道,不过听说以前还有个杨家,后来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徐大军皱紧眉头,仿佛在回忆一段不愿触及的往事,半晌,睁眼说道:“跟杨家相比,徐家当年只是一群小混混,没少受人欺压。可是十多年前,杨家不知为何包围了孔氏医馆,扬言要杀光孔家的人......”
说到这,邢豹仿佛猜到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好奇问道:“后来呢?”
徐大军的眼神里明显有一丝恐惧在闪烁,喃喃道:“当时我带着几个弟兄躲在暗处观望,然后......就看到了那尊杀神!”
“孔群,一个年岁近百的老人,赤手空拳打死了80多个拿着砍刀的壮汉,事后又杀上杨家宅子,将他们一家大卸八块!”
“而他老人家,从头到尾毫发无伤啊......”
邢豹听得脊背发凉,可还是忍不住问:“这么大的事,早就应该传开了啊,怎么没人知道呢?而且孔群杀了那么多人,条子没来找他?”
徐大军揉着额头说:“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以那件事的影响力,本该轰动全国才对,可是不知道被哪股力量压了下来,不仅孔群什么事没有,就连杨家那些人也被说成死于流氓斗殴,在报纸上一笔带过。”
徐大军看着邢豹,继续道:“所以说,千万不要招惹孔家的人,否则那些看似温和的医生里,说不定会有人变成魔鬼,以残酷的手段惩罚对手,就像......今天那小子一样。”
邢豹手里也有不少人命,此时热血上头,瞪着眼问:“大哥,那这口气就这么算了?我看那小子可没打算放过咱们!”
徐大军摇头说:“我好不容易带着兄弟们混到今天这种份上,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孔家有保护神,那就想办法做掉这尊神好了,毕竟不是真神,我想,枪子儿总是管用的吧。”
......
......
第二天凌晨5点,孔家车队浩浩荡荡向火葬场驶去。
告别仪式上,家属们痛哭流涕,参加葬礼的客人们也都面色凄然。
孔群的逝世,不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离去,更是整个华夏医学界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