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么小心,你认为医院里会没有耳目吗?既然伯父要‘醒’,当然要‘醒’在没人监视的地方,因为......”
孔霄一脸坏笑,凑到宁紫耳边嘀咕起来,看得一旁的白漱姚急的抓耳挠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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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商量细节,也为了便于明天行动,当天晚上,孔霄和白漱姚决定住在宁紫家,反正她家房间可以用不完的用。
吃完晚饭后,三人一边在庄园里乘凉,一边打着商量——接下来全是核心内容,他们怕宅子里隔墙有耳。
把手机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孔霄还给宁紫说:“行了,记住了。还有,整个计划里,阿姨才是最重要的一环,所有细节都得让她知道,她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宁紫摇头道:“不会,你放心吧,虽说她和我爸已经离婚很久了,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陪我。就算为了我,她也会坚定地去执行。”
孔霄又从头到尾细细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漏,拍手说:“行了!齐活!就等着明天验收成果了!”
这时白漱姚炯炯有神地盯着他问:“孔霄,你给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想出这么完美的计划的?”
“这个啊。”孔霄故作高深道:“这个局呢,看起来天衣无缝,要是一般人还真就一点办法没有。不过我是谁啊?你们可别忘了,我有那个啊。”
对啊,二女同时想到,说一千道一万,全是仗着孔霄有那个啊!
宁紫深深地看着他,目光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痴迷——要是能和他在一起的话,也许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吧?至少人生会多出很多乐趣不是?
注意到宁紫的眼神,白漱姚则是在心中长长叹息一声。
非我无情,非你无意,怪只怪造化弄人。一些会令人不舍的美好事情,若是不能一直美好下去,那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父亲25岁开始修炼家传心法,结果不到40就因病离世了。
而自己从6岁起就每天修炼,如今已经18岁了,卯足了劲活,又能活几年呢?
如果不能陪他到老,又何必种一颗爱情的毒苗?
“你们俩先聊,我去下厕所。”白漱姚逃离二人,独自往没人的地方走去——否则她怕失控掉下的眼泪会被他们发现。
走到一处树丛角落,结果眼泪还是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自从染上这个病,白漱姚本已看淡生死,所以才造就了这么淡泊的性子。
可是遇到孔霄以来,求生的欲望却开始前所未有的强烈!
她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流淌,举头盯着月亮,无比怨恨地说:“老天爷!我知道你很坏,我也非常恨你!”
“可我还是想求求你,能不能让我活下来......”
“如果不能,又为什么非要让他出现?给一个必死之人安排一个绝不想死的理由,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呜呜呜呜......”
淡泊了18年的白漱姚,这一刻因为恨,因为命运,因为爱,却又不能爱,而状若疯癫。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那是因为它不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