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娆笑着笑着，突然一头扑进吕清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脑袋死死抵在他肩膀的窝里，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

她的身躯开始颤抖，最初是微微抖动，然后越来越剧烈，最后带得吕清也跟着发起抖来，若不是拼命抱在一起，她早就忍不住抓挠得浑身鲜血淋漓。

即使这样，她几次想伸手去抓，都被吕清按住了。

“求你了阿清！”姜芷娆哭着嘶喊：“求你让我挠挠！让我挠挠！”

吕清不说话，死死按着她，把他搂成一团缩在自己怀里，咬着牙说：“没有用的，没有用的芷娆，你要挠就挠我！”

姜芷娆狠狠摇了摇头，蹭得他衣襟上湿了一片。

感觉到怀中的颤抖还在加剧，他不禁使出全身力气，把她抱的更紧了。

吕清快要脱力的时候，一抹鱼肚白已经悄然撕碎了黑夜。

终于，姜芷娆的颤抖渐渐轻了，最后完全停了下来，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头靠在吕清的肩上睡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他微弓着腰，憔悴得正像一个老奴才。

心甘情愿被爱情奴役的奴才。

......

......

因为爱着他，又不想他堕入这段注定惨淡收场的感情里沦为奴隶，嗜睡的白漱姚今晚失眠了。

只有真正失眠过的人才体会得到辗转反侧的痛苦，一如团团解不开的烦恼丝在脑子里纠缠不休，一边吞噬着你的清醒，一边抽打着你的睡意。

白漱姚翻来覆去地，想的都是姜芷娆和吕清这对情侣，觉得等自己到了不得不死那天，是不是也会害的孔霄做出那样的选择。

今天本就没怎么休息好，加上白天在医院的时候心情激动，晚上又因为心中有事睡不着，此时白漱姚觉得胸口隐隐发闷，喘气都有点吃力。

深呼吸了几口，她本来感觉稍稍缓解了，然而突然心中一痛，她探出床外咳嗽了几下，刻意压抑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戚戚。

睡在隔壁的孔霄还是听到了，他猛然掀开被子，一骨碌下了床，跑进白漱姚的卧室。

打开灯，孔霄看见她伏在床边，咳的满地都是血滴子，不禁大惊失色，赶紧抢到她身边，一边按摩着她背上的穴位，一边取出针来帮她缓解。

折腾了一会，她的咳嗽渐渐止住了，躺在床上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灵墟穴上的针幽幽说道：“我是不是很累赘？”

孔霄撵着石针说：“是，但你完全没必要内疚，因为还有我呢，我是累赘上的累赘。”

白漱姚双目微红，看着孔霄说：“我要是死了，你千万别学吕清好么？我答应你，我会尽力活着。”

孔霄笑了：“你先同意做我女朋友，我就答应你。”

白漱姚：“......”

收了针，孔霄帮她擦掉下巴上的血点，扬起无比阳光的笑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学他。”

“你要是死了，我只会杀进地府，屠尽那些勾魂恶鬼，然后把你抢出来。”

白漱姚瞪着水润的双眸看向他的脸，情难自已。

心中却在暗叹——爱情啊，你饶过谁？我们全都是奴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