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钰森眼里看来,孔霄的笑脸并不和善,尽管那笑容已经算是相当平易近人,但他还是透过表象,看到了青面獠牙的本质。
于是恶魔递过来的那杯酒,他也不敢接了,肚子里装的一大堆狠话,也一句都不敢往出吐。
刚才请来的董仓和程宇是什么水平,他心里很清楚。
这二人隶属于一家安全事务公司,王家跟这家公司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家里开的很多珠宝行,安保人员都是该司提供的。
合作年头久了,互相之间建立了信任,王家成员的个人安全也都交给了他们。
而王家的这些个身手不凡的贴身保镖,全都是董仓和程宇一手调教出来的。
本来作为保镖们的教官,二人应该以身作则,照顾好雇主的安危就行了,替人强行出头不属于本职工作。奈何王钰森开出的价码太高,他们辛苦工作三年也赚不到这些钱,于是利益驱使之下,动了歪心思。
没想到心思歪了,点子也歪,里里外外就干了这么一回出格的事,恰好踢在孔霄这块铁板上。
要说点子歪,面前还有一位,就是四少之一的‘三弦儿’王钰森了。
第一次,在宁紫面前想跟孔霄比高低,是他不了解敌情;第二次,还想在白漱姚面前废了孔霄,那就是他不长眼了。
对于不长眼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不是最恨在女人面前跌份么?没有美女看着,老子还真不稀的搭理你。
如是想着,孔霄把酒杯伸到他眼皮底下举了举:“喝吧,喝完两清,同时也希望你长长记性。”
“有两件事你得承认:一是我的女人,你抢不走。当然宁紫不算,不过只要她看不上你,你就甭动心思。二是你的哥们,如今也成了我的哥们,而如果你不顾哥们的脸非要跟我犯冲,我不敢保证以后你们还是不是哥们。”
“所以看清楚得罪我的结果没?你什么都得不到,相反身边的东西会一样一样失去。再有下一次,你失去的没准就不是‘身边’的了,有可能是‘身上’的,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说这些话,不是孔霄非得欺负人,也不是非得借着装逼来满足某种虚荣心理——虽然说,作为来自偏远地区的小青年一枚,能把京都豪门大少踩在脚下也还是挺爽的。
但最最关键的,王钰森这人是个贱骨头,容易往人身上贴,要不宁紫怎么会不厌其烦呢?
虽说他也没多大杀伤力,但孔霄真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麻烦,人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能像于剑一样杀完埋了拉倒。收拾他的话,下手又不能太狠,毕竟还有吕清那帮人的面子在。
所以一个搞不好,这个人就容易变成烫手山芋,只能趁现在尽量摧残他幼小的心灵,让丫见着自己就躲得远远的。
果然,连番嘴炮轰击之下,王钰森有点发怵,但又不想轻易服软,所以一时间尬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瞪眼看着孔霄,像个不服气的孩子,想尽量装出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但又怕装的太狠,惹恼了这尊杀神,真从他身上卸点什么下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人到了这个时候,往往是最难受的。
见到这一幕,吕清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他接过孔霄手里的酒杯,一仰脖,替王钰森干了。“孔霄,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太让他下不来台。我替他保证,以后绝对不招惹你,否则我吕清第一个饶不了他,你看行不?”
孔霄拍了拍他肩膀,冲王钰森笑道:“看见没有?以后多学学你这兄弟,做个好人,少装逼,少祸害小姑娘,还是三观正的人活的长久。”
要么说王钰森这人贱骨头呢,这种人,你就不能让他有一丝底气。这不,看到吕清替自己说话,他脖子一梗,哼道:“好人怎么地?好人没好报!”
听了这话,吕清微微皱眉,孔霄却乐了:“我说王兄啊,这个事我不跟你犟,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王兄,我想你对‘好人好报’的理解有些偏差。好人好报,意思是好人挨了欺负,就会有好厉害的人替他报复回去。我不是好人,但我是那个好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