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霄乐了:“怎么是你?”
曲雄关笑嘻嘻道:“这里边住的可都是军方大员,守卫严着呢,我不接你,你进的来?
再说了,郭老家可有好酒,许你来赴宴,就不行我来蹭饭了?”
说完他跟站岗的士兵打了声招呼,上了孔霄的车,开进院内。
院里地方很大,有几栋高楼矗立,相当于一个高档小区。
曲雄关一边指路,一边感慨道:“我在这住的时候还小,那时这院里还都是平房,家家独门独院,门口都有警卫员站岗。上次在小西天被你好顿收拾那俩小子,曾经就给郭老站过岗。”
孔霄紧张道:“这事郭老不知道吧?不会怪罪我吧?”
“哈哈哈。”曲雄关连笑三声,道:“你想多了,郭老这人护短不假,但认得是非曲直,上次是那俩小子不对,你教训的没错。”
说话间,车到了小区里一栋楼下,二人下车上楼,来到郭荣征家门口。
敲开门后,老爷子热情地把他俩招呼进来,引至沙发落座,然后起身拿茶叶去了。
孔霄四处打量了一圈,房子并不豪华,但是格外宽敞,室内所有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看着就像严格遵守秩序的士兵。
坐在客厅里,能闻到厨房飘出一股香味,同时听见炒勺和锅底的不断碰撞声。
郭老拿了一小包茶叶过来,在茶台上又泡又洗,边忙活边说:“先喝口茶开开胃,一会尝尝我老伴的手艺。”
少顷,茶沏好,郭老给二人各斟一杯,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说了声谢谢,孔霄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然后。
突然神色剧变!
握草!
这茶!
这茶……
真特么好喝。
“郭爷爷,”他瞪大眼睛问:“这是什么茶?”
郭荣征得意笑道:“我这茶水不一般吧?不瞒你说,这茶叶可是喝一片少一片,平时连我儿子都喝不上。”
孔霄点点头,这个茶,确实不一般。
茶汤金中泛红,茶香醇绵悠长,一观一闻之间,便让人心旌摇曳,悠悠神往。
虽说跟着太爷爷,孔霄品尝过不少名针仙叶,但他非常笃定,即便是老爷子花大价钱买来的那些极品名茶,跟眼前这杯仙汤一比,也尽失颜色。
喝完杯中茶,孔霄忍不住又自斟一杯,然后拘谨问道:“郭老拿如此珍茗相待,晚辈受宠若惊,只是您还没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茶?”
“哈哈。”郭荣征摸着下巴笑了两声,爽朗道:“这是武夷山母树大红袍。”
我艹......
孔霄当时就震惊了。
大红袍,其母树生长于武夷山绝壁上,共有三株六颗。自2005年5月3日,当地ZF最后一次从350年树龄的母树身上采下了20克茶叶后,这6颗树从此停止采摘,由专业技术人员重点保护起来。
当然,这绝版的20克茶叶现在藏于华夏国家博物馆,别说喝了,看一眼都得花钱。
所以郭荣征所藏的母树大红袍,多数是从其他渠道获取来的。
2005年之前,这种‘乌龙之祖,国茶之巅’曾经进行过三次拍卖,当时均拍出了万元1克的价格。
1克茶叶,相当于30克黄金。
今天,郭老拿出这种寸叶寸金的茶来招待自己,孔霄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因为这不是寻常待客之道。
这时郭荣征又加了一次水,笑呵呵地说:“茶非凡品,这水也不是一般水,是庐山康王谷水帘水。
茶之精粗,水功其半,这水帘之水记于《煎茶水记》中,乃茶圣陆羽平生所品20水之首。
《十六汤品》中提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汤得一可建汤勋。我以康王谷水帘水精煮母树大红袍,煮出的茶汤自认可达‘得一汤’境界,所以你尽管喝个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呵呵。
还用你说?
孔霄频频自斟自饮,心里打定主意,就算为了这茶,一会老头提什么要求都答应。
除了参军。
……
茶正喝的欢实,他突然发现曲雄关只喝了第一杯,再就没动过。
不禁纳闷道:“你咋不喝?”
曲雄关摇摇头:“苦了吧唧的,有啥好喝的,这玩意我不感冒,还得留着肚子一会喝酒呢。”
见他对母树大红袍都不感冒,孔霄不禁摇头叹息:“可惜啊可惜,凡夫不解仙汤妙,浑将玉泉作苦汁。
不喝不知道,郭爷爷泡的茶,可是有一种味道叫做家呢。”
......
闲聊一会,郭荣征老伴从厨房里端出菜,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老太太头发花白,但腰杆笔挺,精神矍铄,脸上也没多少褶子,看来平常非常注重保养。
常言道老来多病,孔霄以医生的眼光打量这老两口,发现他们竟然健康的不得了,尤其郭荣征,70来岁的人了,看起来比一些年轻小伙都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