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自嘲的笑了笑,“在下既不识经,也不读文,就是读过一些野史来自趣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张景泰抚须淡笑道,“那谢知秋也只道自己是一个是知道喝酒的俗人,坐不得庙堂,以此拒了当今圣上。”
“圣上深明大义,于是便有他谢知秋今日的名声,兄台倒是和谢知秋一般自谦。”
元白所坐的位置靠近楼梯,此时楼梯口处刚好有一宽袖白袍的书生从二楼走下。
听到张景泰和元白的谈话室便站立在原地,看着二人说道,“此言极是,我非常感激陛下的不杀之恩,不过我谢知秋确实是一介俗人而已。”
楼梯口的动静将大堂内众人的视线引了过来。
“是谢知秋。”
“快看,谢知秋下来了!”
大堂里面的学子们就像是前世的追星族一般,看到谢知秋就全部都高呼了起来,就连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学究们都颤颤巍巍的向谢知秋举手示意。
谢知秋虽然狂,但也不是什么上面都狂,在礼节方面还是很知趣的,先是向大堂内的学子们左右各行一礼,然后才又看向元白。
“既然这位先生盛情相邀,兄台何不一展风采,让我等共赏?”
张景泰在谢知秋出声后才发现谢知秋早已在一旁站立。
在人背后说人,还被逮了个正着,饶是张景泰作为一府知府城府深厚,也不禁面色微赤,朝着谢知秋躬身行礼。
“背后议论谢先生是在下的不是,在下赔罪了。”
“再者谢先生殿前以一敌众早已经传为美谈。”
“在陛下的大殿之上将那些保守的官员辩的体无完肤,放眼大殿之上,京城六部九寺几百官员竟无一人能和谢先生相抗衡的。
此事是天下人共知的事情,谢先生之大才,乃是有目共睹的”
谢知秋也早就认出来张景泰的身份来了,但是他也没拆穿,更没依依不饶,而是大度的挥了挥袖子。
“无妨无妨,大人过奖了!”
不理会张景泰这个一府知府,谢知秋看向元白。
张景泰作为一府知府,想必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亲自出口相邀的人,必定不差,心里想着,谢知秋就又开口邀请元白上去展示一番。
“兄台还在等什么?”
大堂内的太原府众学子也都看着元白,谢知秋亲自相邀之人,绝非等闲,说不准今日就又可以见证一人上榜了。
再想到前几位上榜者,无一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传世鸿儒,眼前这人想必也不差吧。
见两人轮番开口,元白便知道自己今日是肯定要留下点什么东西了。
而且看大堂里的这些学子们各展神通,元白早就心痒起来,只是未曾表露出来,现在既然有人盛情相邀,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将手里盏中剩余的酒液一口喝光,元白便起身站到大堂中央,提笔蘸墨,下笔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在元白下笔的同时,大堂内的学子和学究先生们,还有谢知秋和张景泰此刻都噤声了。
整个酒楼里面出了众人的呼吸声和元白的毫笔在纸面上摩擦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半点响声,与之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满堂的安静,元白随意的泼墨着,肆意挥洒着自己的创意。
“画完了!”
将毫笔在旁边的瓷质青花笔洗里面涮了涮干净,丢到桌面上,就转身坐回了自己的桌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细细的抿起来。
众人都凑到元白的画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