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夕紧紧咬着牙,压制着心中跃跃喷涌的怒火,道:“什么叫逝者已矣?所以你的意思是,错了就错了?”
半佛垂眸不答。
良久,慕远夕自嘲道:“看来是我错了。你那本就少的可怜的恻隐之心,经年累月下来,估计已被他们同化得一点不剩了。也罢。”
半佛道:“阿弥陀佛,贫僧恕不远送。”
慕远夕勾起嘴角,轻佻一笑:“我看起来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既然来了,我也不能空手而归啊。传闻佛教不仅功法高深,得道高僧者更是神力通天,神通广大,可谓无所不能。我本就不指望能跟你们讨回公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只要你们能把知风完完整整送回到我面前,我便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生死兴衰,日迁月移,规律使然,无可逆也。”
“照你这么说,你师父风灯大师患不治之症时,全寺上下又为何四处为他寻医延寿?生老病死自然法则,你们怎么自己打自己脸了?”
半佛无话可说。
如果说这是一场辩论赛,那么慕远夕根本没在怕的。想赢劳资?下辈子吧!
慕远夕此刻已经感觉到腿麻,于是干脆连跪都不跪了,而是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把两腿伸直,边揉腿边讲了个故事:“莱音寺前住持摩业大师,得道之后广度众生,无可限量,虽长得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却还是被世人奉之为神。然而世人只知其光鲜一面,却不知其过往种种。据我所知,摩业大师是半路出家的。他从小到大因长相丑陋,不仅外人对他百般欺辱,就连他的家人都不要他。为了使自己活下去,他无恶不作,终于成了一方恶霸,恶贯满盈,以至于在他病重之际,病榻旁空无一人。他身边跟随的小喽啰早已四散而去,路过他门口的父老乡亲妇孺老小,没有一个愿意施以援手。偏偏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际,神明忽然显灵,以神通之力将他已踏入黄泉的半只脚给拉了回来。重生之后的他就此剃发出家,这才老老实实地修起了佛道,成为了你们人人敬仰的一代大师。”
“好了,故事讲完了,接下来,请听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