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和妈妈顾清柔在镇里卖完菜回来,经过鱼塘时,石墨发现对岸有动静,他猜有人在偷偷的钓鱼,就没有和妈妈回家。
他悄悄的往对岸那边靠近,发现刁大银躺在草堆里眯着眼很是悠闲自在,旁边有一桶鱼,还有渔网和鱼竿。
石墨无声的走去提起那桶鱼扔进鱼塘,刁大银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石墨就把他的钓鱼和网鱼的工具都拿走跑了。
夕阳村规定只有在快到春节的时候才可以放水捉鱼,全村每户平分;其他任何时候都禁止网鱼钓鱼。有一次刁大银钓鱼被发现,被罚款后,还是一直没死心,想尽办法的网鱼钓鱼,然后拿去卖。
“石墨石墨,你个挖煤崽,去哪了。”刁大银边骂边追,“煤炭养的,叫你爸从棺材里爬出来陪我鱼,石墨,煤炭养的石墨。”
刁大银累了就顺便坐地上,自言自语道,“累垮我了,这煤炭养的嗖的一下就不见影,害我辛辛苦苦网了一桶鱼,被你煤炭养的又倒回鱼塘去,可惜了,看来以后还是在晚上钓鱼。”
“哈巴你听见没有,刁蛤蟆在叫石墨,石墨回来了。”安竹像鱼儿在水里游一般,跑到自家牛身边,把母牛拴在一颗树上,“牛牛,你带小牛牛在这听话,不要咬绳子,也不要把绳子拉断喔,我很快就来的。哈巴我们走,去找石墨去。”
“刁蛤蟆,你的鱼竿和网都很旧了,你赶快买新的去。”石墨撕破鱼网,弄断鱼竿,溜的往歇月山爬。
“煤炭养的,有种别跑,今天非抓到你,把你脖子扭断。”刁大银还没休息够,听到石墨的声音就有劲了,百米冲刺般的追赶石墨。
“刁蛤蟆,你走路怎么那么像蛤蟆,刁蛤蟆叼大粪你还不跟爷爷来,吃粪吃撑了吗,哈哈...”石墨忽隐忽现,活蹦乱跳。
刁大银呆板的体型,对于爬山很吃劲,顾不上说话,随着石墨的叫喊声,时而往这边,忽而又往那边。
“石墨,我们听到你的声音啦,我和哈巴在上面,你快来。”安竹喊。
“喔,知道了,你们在那里等我。”
石墨找到安竹哈巴后,他们高兴的不得了,“石墨,你又惹刁蛤蟆啦。”
“我把他的鱼全倒了,我们快跑。”
“好,我们跑。”安竹觉得很好玩,他们边走边笑,没头没闹的逢路就走,以至于下山了,才猛然清醒。
“呀,我们下山了,刁大银很容易就会找到我们。”
“那我们往坟山去,你们怕不怕。”
安竹哈巴摇头表示不怕。石墨走在前头领着他们,像是赶着去看好戏一样。
“煤炭养的挖煤崽,跑哪去了,你敢不敢叫爷一声。”
“刁蛤蟆,你喊我一声爷爷,我就让你抓到。刁蛤蟆叼大粪,掉进粪坑起不来。哈哈哈......”
他们爬上了凹凹凸凸的坟山,找了个草丛坐下,这里既能藏身又能看见刁大银爬上来的路线。
“好多坟墓,要是我一个人,肯定怕死。”安竹说着,头往下缩,做出很怕的样子,左手和右手分别挽着石墨和哈巴。
“你们看那边,魂婆在那里。”安竹似乎真的有点怕了,都不敢用手指着田婆的那个方向。
“她又在拜田鱼的爷爷。”石墨和安竹说话时,并没有忘记看看刁大银走来的方向。
“听田鱼说,只要她妈妈怀孕,她奶奶每过七天就会来拜她爷爷,希望保佑田娘娘生个男孩。”安竹说。
“我们换个地方,刁大银快上来了。”石墨说。
他们拉着手尽量往草多树密的地方走,安竹想起了哈巴上次被打的事说:“上次魂婆告状,哈巴又挨了一顿猛打。”
“告什么状?谁打的?”
“魂婆说哈巴偷了卫曙禾家的菜,刁叔叔就用皮带打哈巴。”
“你们在这等着。”
“石墨你要去哪?”
“看魂婆有没有带扁担,把她扁担拿来玩玩。”
“喔,你小心。”
石墨低头蹲着走路,像野兔一样灵活。他看到了魂婆身后的木扁担,他像一阵微风一样从魂婆身边绕过,拿着扁担,脚尖点地,轻松的又回到了安竹哈巴身边。魂婆还在闭眼求保佑。
“看,她的扁担,你们拿着看看。”
安竹哈巴往后仰,不敢碰扁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田婆的扁担。
“听说,她的扁担是用来打鬼魂的,我们不敢拿。”安竹说。
石墨拿着扁担摆弄了一下说:“我们就把扁担藏在这草丛下。”
“那什么时候还给魂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