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就要到了,我看到歇月山了,我看到窑山了,啊...!我们回来啦,哈哈哈......”安竹安途又喊又笑,跳跃旋转着,汗水洒一路。
“现在终于看到歇月塘和村子了,哈哈哈......累死了是不是,哈哈......”安竹坐路边的草皮上,安途就在泥土路上坐下。
“坐草这边来,土路都被太阳晒火了。”安竹拉起安途坐草皮上来,安途又累又热的软绵绵的,他们开心激动的不得了。
“姐姐,我们一口起能冲到歇月塘那里吗。”
“当然能,我们马上就冲锋。”
“姐姐,你数十下,我们就冲。”
“好,我开始数啦。一、二、三......十,冲!!!”
俩姐弟认真的你追我赶,安竹有时故意让安途超过,让他得意一会,又去超过他,就这样继续着,两姐弟越跑越慢,没力气跑了,因为力气都用在了哈哈大笑上了。
“好奇怪,屋子呢?”安竹在歇月山脚下仰望后山,发现和雷凤凰一起住的房子不见了,居后山腰的最上面一字行的三座房子,现在只有左边的两座。
“安途,你看没看见,后山那边的房子,少了一座是不是?以前我们在条路上能看到雷凤凰的房子是不是?那一排有三座的,怎么只有两座了?”安竹不相信眼睛看到的。
“我们住的那座屋没有了。”安途说。
“应该是我们看错了,我们先去看我们自己的屋去。”
兴奋过度后,现在安竹安途显得格外静默,牵着手不急不慢的走去村子,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哇,塘里的水青绿清绿的,好漂亮是不是。”
“嗯,姐姐,村子里好像没有人。”
“这还没走进去呢,还在这边边上呢,你看那边是卫曙禾的屋,左边那上去就会到哈吧的屋,我们的屋还要往里面走蛮远呢。”
要不是偶尔能看见那么两三只鸡,安竹也觉得村里没人的。
安竹安途越走越慢,因为心里有点慌,前面再转个弯就能看到自己的家了,他们期待又害怕。
在看到自己家的那一刻,姐弟俩同时停住脚步,那腐朽的木屋,安竹安途感到陌生又亲切,他们依偎着不敢前进,又不想离开,被太阳烘烤出的汗水很快就干了,不知道是被晒干的,还是被风吹干的。
忽然听到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安竹安途就匆忙的跑进一个小巷子里躲着,他们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也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等声音消失了,他们才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出来,往自己的家最后的望了望,转身就走了,弱小的两只背影是那么的孤寂与不安。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后山腰上,这里就是跟着雷凤凰住的地方,可是,眼前没有屋子,只有一堆废区,杂草丛生。安竹安途呆呆的站着看着,无声无息。
忽然,安途的哭声冲破了沉默,“妈妈不回来了,我要妈妈......”安途哭到抽筋发虚,安竹扶不住他,就一起坐在地上,安竹也忍不住绝望的哭了。
太阳即将西沉,安竹安途依然满眼泪水。
“走吧...”安竹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卡住了,细得像浮沙。
安途摇头表示不走,安竹起身自个走,安途立马站起追去,抱紧安竹,“姐姐你带着我,不要丢了我......”安途又是一阵泪雨,他哭到咳嗽呕吐,哭到失声。
“不会丢了你的,我会一直带着你长大的。”安竹扯起衣摆给安途擦泪水,“我背着你。”
“怎么空手回来,两手空空是不是潇洒的很,你晓不晓得这是晚上几点了,我不在屋的这两天,你是没归屋,你是跟谁学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鬼混,不要把你弟弟带坏,我差点就锁门,你是赶的好。......”马望凤一桶桶话,没完没了。
安竹安途很饿了,直走进厨房把剩下的饭吃个精光,也没吃饱,因为总共只有两碗饭,菜就更少的可怜。
“门呢,门呢,门到哪去了。”安竹抓狂的在后屋找门。
“什么门?”马望凤问。
“后屋的门。”
“没有就没有了,又不是掉了什么宝,叫什么。”马望凤说。
“门去哪里了?”安竹吼的撕心裂肺。
“哎呦,你是中魔了,这门没有了有么子关系,我也是天黑了才回来,都没发现,哪个晓得门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