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四百贼寇在范县北门集结完毕,他们的眼神不再空洞迷茫,那一双双炙热的目光让陈白十分满意。
“很好。”
陈白抚掌道。
“范县之事定是瞒不住的,不过弟兄们不要担心,范县军营的马匹都在我们手里。按照路程,这消息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传到东阿。咱们今晚就赶赴东阿,抢个先机!”
“谨遵仙师吩咐。”
经打靶山一役重创桥瑁郡兵后,其定会派遣更多的探马散布在周边郊县。为了不被发现,连夜赶夜路是最好的选择。
索性范县-东阿这条线上基本都是平原,少打火把也是没什么影响。
四百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悄然离去…
…
翌日,晨。
东阿,桥府。
“老爷,老爷他醒了!”
一个婢女欢喜的来到大厅,对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说道。
“王大人,老爷他醒了。”
“嗯,多谢。”东阿县丞王度锊了锊胡子,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塞了一锭银两过去。婢女掂量着手中的份量,像是喝了蜜一般舒展笑靥,借着绣裙的掩护把银两悄悄接了过去。
“谢过王大人了。”
婢女给王度道了一个万福,转身离开。
如今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王度早早的守在桥府,自然不是为了关心桥瑁的身体状况。
这王度和东阿的士族薛家有亲,昨日打靶山大败,薛家派人给王度送来了重要的情报。
薛老太爷偶染风寒,族中郎中又恰好不在,故派人找东阿县令张邑借几个郎中。谁想张邑为讨好薛家,竟然把郎中全都借了出来。这下倒好,桥瑁在打靶山遭受贼寇刺激,出现了无人可医的局面。
光这一条,就能治张邑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撤了他的职。
张邑一走,东阿县令空缺,王度自然成了替代张邑的最佳人选。况且,王度成为东阿县令,对东阿薛家也是极有好处的。如此双赢的结果,王度岂能不早早前来。
随着一阵窸窣响动声,桥瑁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大厅。看他勉强能行动,只是脸色比较苍白。
“王县丞,是你呀。”
“还望府君保重身体。”王度没有直切主题,先是寒暄了一番。
两人入座,婢女泡上两盏清茶后离开。
“王县丞,那么早来到府上,所为何事啊?”
身为一郡太守的桥瑁,在手下通报后,便知道其中关系,又岂会不知王度的心思?他那双眼睛虽然失了不少锐气,犹如一柄匕首般刺向王度。
“府君大人。”
王度低下了头,额头上汗水直冒,说道。
“某今日前来,是为了张邑而来。”
“哦,为了张县令?”桥瑁颇有些玩味儿的看着王度,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正在此时,一位婢女轻敲木门,通传道。
“禀老爷,张县令来访。”
“哈,来得好。”桥瑁微微颔首“请。”
“是。”婢女领命退下。
不多时,张邑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大厅。他看到王度也在,心中凉了几分。
丫的,王度这小子不会是来告状的吧。
见桥瑁也居于正座,张邑拱手说道:“府君鸿福,愿早日安康。”
王度白了张邑一眼,一边挑着指甲缝的污垢,一边阴恻恻的补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