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娃一人冲在最前,沿途并未有人敢与其对抗。
开玩笑,和三丈的巨人打,怎么看都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陈白紧跟其后,护住身后的程昱十骑。
剩余的两百来人,如箭矢的两端,对躲闪不及的郡兵进行毁灭的冲击!
但见钢刀所至之处,一触即溃。没有架起盾阵抵御的郡兵,犹如被宰的羔羊,在刀刃之下被尽情收割!
…
承山,山腰。
一都尉打扮的人半跪于前,额头汗水直冒,内里的衫衣也是湿了一片。
卫兹坐在一旁用手不住地顺着胸口,看样子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
都尉被这股紧张的氛围弄的有些压抑,吞了口唾沫,小声问道:“陈大人……还追吗?”
陈宫冷着脸,坐在都尉正对面。那一张阴沉的脸,简直可以榨出水来。
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入瓮的鳖都跑了!
还追什么追?
陈宫沉着脸,看起来心情十分糟糕。
如今让贼寇已经逃走,郡兵还真敢追击不成?
在巨大的力量差异面前,无论怎样的智谋都显得那么样苍白无力。
当下最主要的问题,是他陈宫该如何对张邈交代?
难道对张邈说贼寇会妖术,能召唤巨人?
谁信?
要是半日前,陈宫听到这样的解释,绝对会嗤之以鼻。可如今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陈宫自知,只要他敢这么说,绝对会被张邈扫地出门。这些难以想象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没法相信。
到时候张邈肯定会说,他陈宫本是张邈门客,得到器重授予兵权,不知报恩,还放跑了贼寇,实是无能之辈云云…
可恶!
想到此处,陈宫愈发的愤怒,但脸上依旧显得很清冷。
都尉见陈宫没有答复,只好继续单膝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半晌,陈宫略抬起头,看向都尉。
“张都尉,你可知放跑了朝廷钦犯,会是什么下场。”
张都尉闻言面色一僵,他看了陈宫一眼,咬牙道。
“末将知晓。”
“嗯,既然知晓,那就好说了。今日之事,非人力能胜,罪不在将士,所以…..”陈宫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张都尉。
张都尉会意,连忙抢答道。
“末将明白,这几日并无贼寇入境。”
“很好。”
陈宫击节而笑,不过这笑容看起来有些渗人。
“好生吩咐,切莫走漏了风声。”
“喏。”张都尉抱拳应道:“那末将先行告退。”
陈宫挥挥手,张都尉一刻都不愿意停留,迅速离开了。
待都尉离开,陈宫看向卫兹的身影,试探的问道。
“子许?”
“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卫兹背对着陈宫,并未回头。他重复了两遍,站起身来,朝着山下走去。
待卫兹走远,陈宫紧咬着牙齿,将手中的毛笔扳成两截。
陈白,某与你誓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