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之外,华恒已经是坐上马车出发了。
而在另外一边,王生却是刚从马车上下来,敲了敲广平公主小院的门。
砰砰砰
前面几次,王生都是要到院子里面,却不可得。
广平公主整日在宫中,寻常时间,却是没有待在小院里面的。
但这一次,王生倒是没有走冤枉路。
广平公主此时就在这院子里面。
吱吖一声,门开了。
入目的是碧玉宫女。
“君侯,请。”
碧玉宫女低着头,给王生让了主道。
王生轻轻点头,缓缓走入院中,不过,在院中王生却是没有看到广平公主的人影。
“公主去哪里了?”
王生心中狐疑,话也是直接问了出来。
“公主在屋子里面。”
屋子里?
见到我了不来迎接一下?
难道又生气了?
王生看了一眼碧玉,后者眼神飘忽,很明显,要在碧玉宫女这里问出事情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走到房间门外。
王生砰砰两声敲门,不想把门给推开了。
门并没有上锁。
房间里面,王生果然看到睡在床榻上的广平公主。
春日,天气也不热,但也说不上冷。
正是恰恰好的时节。
但是这裹了一床厚被子,莫非是生病了?
“骧儿?”
王生唤了一声,走上前去,才发现这床榻之上没有广平公主。
只是堆成了一副好像有人睡在里面的模样。
正在王生纳闷的时候,一转头,便马上看到那一抹倩影了。
“骧儿,倒是与我玩去躲猫猫来了。”
站在门后面,广平公主嘟着嘴,扭捏一下,还是站出来了。
“生气了?谁招惹你的?我替你出气!”
广平公主哼哼唧唧一声,人直接扑在王生身上,粉色的小拳头打在王生身上可是丝毫不留情的。
当然,在王生的感觉中,广平公主的拳头,这威力与挠痒痒是差不多的。
实际上,广平公主也没舍得真打。
“还能是谁让本公主生气,都是你,就是你!哼!听说你为了那绿珠,亲自去找皇后了?”
恩?
王生愣了一下,问道:“皇后殿下告诉你的?”
“本公主自己打听来的。”
“难怪现在变成了醋坛子。”
王生微微一笑,手直接捏着广平公主的下巴,也不在意她的抗拒。
“是皇后殿下告诉你的罢。”
这件事,是广平公主打听不来的,当时殿中,就只有三个人。
皇后,幽兰宫女,还有他。
幽兰宫女能够在皇后身边待着,恐怕也不是碎嘴之人。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的,皇后有意将这个消息告诉广平公主。
至于皇后为何如此
这就让王生有些费解了。
“便是皇后殿下告诉我的,又如何?本公主之前便去金谷园见了绿珠,长得确实是容姿绝绝,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被她迷了心窍。”
看来皇后在广平公主耳中说了不少的话,不然平时如此淡定的广平公主,居然会变成醋坛子。
“绿珠确实容姿上好,但如何比得过骧儿,我去找皇后,主要的事情是禀明冬日施粥之事,至于绿珠的事情,不过是顺带的。”
女人总是这样的,喜欢听好话。
王生的好话一说出来,广平公主心中的气也是消去了不少。
当然,消是消了一些,但这气可是还没消散完全的。
“皇后是什么身份,绿珠不过是美姬而已,王郎如此做,不是自找没趣?”
王生轻轻拍着广平公主的后背,细声说道:“这绿珠的身世,你恐怕是不知道的,原来她不过是越女,石崇为交趾采访使时,以珍珠十斛得到了绿珠,之后石崇谋逆,绿珠曾被宦官送到宫中,以媚君王,不巧被皇后殿下看到了,于是皇后殿下将绿珠送回金谷园,但是”
看到广平公主已经是被绿珠的故事吸引过去,王生心也算是放下去了。
“但是皇后殿下见你王郎我是陛下身边红人,便将绿珠尚在襁褓的婴儿夺走,以威胁绿珠为耳目,监视我而用,我也是见绿珠实在可怜,才顺道去与皇后说说的,当然,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将这个眼线从金谷园中彻底拔除。”
听完王生的话,广平公主的气总算是消去了。
“被王郎一说,这绿珠倒是挺可怜的。”
“当然可怜了,一个弱女子,除了依附男主人,还能做什么?她不拼命讨好我,还能做什么?”
看着广平公主一副我在思考的模样,王生再说道:“日后你也是主妇,若是如此善妒,这后院之事,岂不是要翻天了?你这个毛病,可要改改了。”
原本是王生要安慰广平公主的,几句话之后,反倒是让广平公主心生愧疚。
“王郎,此事,此事是骧儿不好。”
广平公主整个人靠在王生身上,撒娇一般的说道:“王郎放心,骧儿也是听了皇后殿下的话,以为你真的被那绿珠迷了心窍,骧儿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不管骧儿,至于今日的事情,骧儿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王生轻轻点头,也是适可而止。
“罢了,我也没怪你,此事我也是我做得不够好,不说这个了,今夜我可不能在此处留宿,还是要回金谷园的,让我歇歇罢。”
“碧玉,快送些吃食过来。”
“诺。”
门外的碧玉宫女早就看啥傻了。
在广元侯来之前,公主殿下可是十分生气的,怎么在广元侯来了之后,只是三言两语,公主仿佛就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难怪公主喜欢广元侯。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碧玉宫女在一边啧啧称奇,王生也总算是坐下来了。
在另一边,华恒快马加鞭,一路朝着金谷园疾驰而去。
到了金谷园中,坐在马车里面的华恒整个人差点都要吐出来了。
城外官道确实平滑,但也没有特别的平滑,一些凹凸之处,是在所难免的。
你要是慢慢行进,这些细小的凹凸之处到也没什么,但如果你速度很快的话,那这细小的凹凸便会带来骑马一般的颠簸感。
在古代体现感受晕车的快乐。
“递上名帖去。”
忍着腹中翻腾的呕吐之欲,华恒对着管事吩咐道。
“诺。”
驱车的管事连忙带着华恒的名帖走上去。
出来迎接的是金谷园外院的一个管事。
“贵人是来找主君的?”
“自然是,怎么,广元侯连我都不想见了吗?”
他堂堂中领军,再不济,也是陛下身边的人,你广元侯确实是得到陛下重视,但也仅仅是重视而已,还没有轮到你嚣张的时候。
况且,我现在可是得到陛下的重用了。
“这位贵人哪里话,实在是我家主君还在宫中,恐怕现在还没回来。”
没回来?
华恒愣了一下。
“不可能,广元侯可是比我先出宫的,现在为何没有回来?”
他可还是回了一趟府邸的啊!
金谷园的管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可我家主君确实是没有回来,不然,贵人先入府等候?”
看这个人的车马,便知道是高位了,中领军是何人,管事还是知道的。
进去等候?
华恒想了一下,说道:“不了,我便在外面等,看广元侯能晾我到几时。”
实际上,华恒是怕王生到了金谷园,不想见他了。
倒不如在门外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