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他每夜都会与那剑为伴,练剑已成为了南江子在这间书院里最大的乐趣,这把剑也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但昨夜却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昨夜月亮是圆的,月光仍然是冷幽的,练剑的少年耐不住寂寞却倒也专心。
突然!
练剑的少年猛地抬起了头,这一抬头就撞到了一个比冬日里的月光还要叫人发凉的一双眼,这双眼在月光下正紧盯着他,南江子幼时常与父亲在深山中打猎,故他的感知能力自幼时就强于他人,得益于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的感知能力此时怕是早已跻身于高手的行列里。
南江子提剑凝气,几乎只一瞬就窜到了井上,他环顾四周良久,并未发现人。
“昨夜肯定有人在盯着我,但那人是谁?”
直到此时,南江子还在想,那人是谁?为何要盯着自己?
冥想中的南江子,肩膀两侧各落着一只麻雀歇息驻足。
“这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从我开始练剑的第一天就一直存在着,一直未发现什么异常,就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不过昨晚有了跟之前不一样的感觉,让人觉得冷冰冰的,那是杀意吗?那么就是说并不是我多疑,而是从我练剑的第一天起就有人在盯着我?”
南江子想到这里,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冷战,无论是谁,只要知道每天夜里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皆会感到不安。
“会是谁?又为什么盯了我两年而在昨夜才露出了杀意?”
“喂喂!”
子胜忽然的一喊惊到了南江子,也惊到了那两只麻雀。
麻雀飞走,人也醒来。
看来是学堂下课了,学生们陆续走了出来。
“还好你刚才没有与铁面青争论,你出去后他又数落了你一番。”子胜说道,
南江子笑道:“那你一定很开心了。”
子胜又笑道:“我可不会,出来看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变成木头人了!”
南江子道:“你都还没有变成木头人,我怎么舍得先变成木头人?”
子胜说道:“那你快变成木头人,你变成木头人后,我一定会把你做成我的椅子,天天压着你。”,
南江子笑道:“只怕你消受不起我。”
子胜道:“不跟你胡聊了,铁面青应该还在气头上,你且先拖他一拖。”
南江子道:“这个道理你都懂我又岂会不懂。”
子胜道:“你什么意思?”
说罢,抬起手作出要揍南江子的样子,南江子边跑边回头嘻笑着子胜。
待学生走光后,铁青才走出来。
“南江子这臭小子呢?”
书堂外吹着怡人的风,燕子们在屋檐边飞来飞去,草绿的出油,万物充满了生机。
一天中余下的课总是很漫长,南江子又一次熬到了深夜,
子胜向左蜷着身子,已好久未动,
南江子轻轻穿上了衣服。
“他若有害我之意,早就可以下手了,不必等到现在,我要再去会一会他,看看他究竟是谁!”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枯井还是那个枯井,不过走向枯井的南江子跟昨夜可不一样了,他现在要解开自己的疑惑。
南江子从跳下了井,似落叶般落到井底,未溅起一丝灰尘,他拾起自己藏好的剑,像平常一样开始练起了剑,不过所谓练剑也不过是乱挥罢了,心不在剑上,怎能练好剑?
南江子全力感知着四周,
不过这一次他失望了。
直至天微微亮时,他仍什么都没有感知到,甚至连这些年来被人盯着看的那种感觉都已感知不到了。
“他不会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