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池心中也是好奇,到底陈颦儿还有什么朋友,竟然自己都不知道。片刻后,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了她们面前。陈颦儿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掐了旁边的阿春一下,阿春哀嚎,陈颦儿才自言自语道,“我没出现幻觉吧。”然后又转向赵雪池,“雪池姐姐,你也看见这个人了吗?”赵雪池无奈地点点头。
余年站在营帐中央,抿着嘴笑着看着陈颦儿的不知所措,徐徐拜了下来,“草民余年,见过两位将军。”身后的阿渺和小七也一同跪下行了礼。陈颦儿坐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有些莫名其妙,“你一个宰相,给我行什么礼?”余年含笑不语,只是直白地盯着陈颦儿。一旁的阿渺出言回答了陈颦儿的问题,“回将军,余公子已经辞官了。”陈颦儿和赵雪池对视了一眼。
“那个...”赵雪池往余年身后看了看,有些支支吾吾。余年瞬间心领神会,“少惟有些事情,没有来。但我已经给他留了书信了,他回京城便会看到。“他不在京城?”赵雪池敏捷地反问道。“不在,却估计也在这塞北附近。”余年笑着看赵雪池的脸色有些泛红。
“你怎么在这里?”陈颦儿已经回过了神,冷着声问道。余年心里想着陈颦儿必定还在生他的气,故而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着,“想你了,就来了。”这话一出,营帐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饶是杜国民风再开放,众人也没有听到过如此堂而皇之地暧昧之言。陈颦儿也红了耳朵,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可知道,这是军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去的。”陈颦儿继续斜着眼睛瞪着余年。余年点点头,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脱了官袍的他虽然少了一分威严,却也多了一分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感。然而,深谙余年腹黑的陈颦儿却不这样想,以她对余年的了解,余年这个样子,不是在打小算盘,就是已经打好了小算盘。
“陈将军,在下不远来到此处,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走了呢,您怕是有些说笑了。”余年一咧嘴,露出了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陈颦儿低声对赵雪池说,“你说这人是不是李少惟假扮的,怎么奇奇怪怪的,我觉得余年才不可能来找我呢。”被陈颦儿这样一说,赵雪池也开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人,片刻后,小声对陈颦儿说,“这肯定不是少惟,身形不符。”“也肯定不是余年,这也太离谱了,怎么可能会辞官来找我。”陈颦儿也小声回道。
“怎么,将军对草民的身份有些怀疑?”余年依旧保持着一个风姿,慢慢自己起身,走近陈颦儿,“要不,将军自己来检查检查?”陈颦儿吓得向后一躲,谁料凳子却翻了过去,陈颦儿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阿春和赵雪池连忙去将她扶起。
陈颦儿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瞪了余年一眼。余年面不改色,“将军真是好性情啊,这许久未见,也丝毫未改。”陈颦儿这下认定是余年了,嘴巴这么损,除了余年还有谁!“你搞什么鬼啊,你来干嘛啊?”陈颦儿先绷不住了,用暴躁的语气说道。可是余年还是刚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想你了就来了。”众人再次掩面。
赵雪池看不下去这诡异的场景,开口转移话题道,“余年,你怎么辞官了?”余年看向赵雪池,答非所问道,“李少惟也辞官了。”“嗯?”赵雪池也被搞了个莫名其妙,“为什么啊?你们和好了?”余年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温和地笑着,“我们本来就是好兄弟,谈什么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