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余年。”陈颦儿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红着眼眶轻声道。“不会晚的,还来得及。”余年坚定地说道,逼迫着陈颦儿与自己对视,“你只要告诉我,你心中还有没有我,就可以,若是你能确定你心中一点我都没有了,陈颦儿,我立刻就离开,不会再打扰你。”陈颦儿眼里的泪水慢慢流了出来,划过脸颊,终究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他身上依然带着陈颦儿熟悉的味道,她在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颦儿,对不起,我不是要惹你难过的,对不起。”余年看着陈颦儿吧嗒吧嗒掉的眼泪,赶忙用指腹轻轻抹去,“不哭了,我来了,没事了。”余年将陈颦儿揽入怀中,轻轻地摸着她的头。陈颦儿再也忍不住了,这段时间来的辛苦劳累和心中烦闷之事带给她的委屈喷涌而出,她回抱住余年的腰身,在他温暖熟悉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夜色渐渐降临,李少惟有些困了,看了看李巧巧仍旧没有醒,心中暗自叹气。月鸣谷的夜色总是这样,安静到可怕,没有人间烟火气,又或者换句话说,这里的夜晚一片死气沉沉。李少惟进了内室,躺在了自己床上,一边思考着李巧巧去京城的事情,另一边又继续发愁找不到鸣月草的烦恼,就这样睡着了。
塞北军营。
“阿春,你终于回来休息了。”小佰在士兵营帐门口蹲着,看见阿春过来兴奋地说道。“啊,赵部将,属下见过赵部将,失礼了。”小佰这才看到旁边的赵雪池。“无事,你找阿春有事吗,我先将她安置了你们再聊吧,阿春暂且住在女兵营,等我们的营帐收拾一下,会让她和我跟将军住在一起。”“谢赵部将告知。”
三人继续跟着赵雪池走着。阿渺看了看阿春,开口道,“你叫阿春吗?你好,我叫阿渺,这是小七,我徒弟。”阿春露出了一个笑容,“对,我叫阿春,是将军的侍女,你们是余宰相...哦不余公子的朋友吗?”“我是余公子的贴身侍卫,小七是我们路上碰到的,是我徒弟。”阿春看着一旁表情倔强的小男孩,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小七也破天荒地开了口,“姐姐好。”“这么小就这么帅气,长大了一定不得了。”阿春笑眯眯地打趣着小七。“小七不求帅气,只要跟师父一样,就很满足。”阿渺皱起眉头,“小七,你是在说我不帅吗?”言毕又看了看阿春,“我真的不帅吗?”
阿春被这搞笑的二人逗得合不拢嘴,“帅帅帅,你最帅了。”“这还差不多,我也觉得我很帅。”阿渺假正经地点点头。接下来的路程充满了欢声笑语。
次日,月鸣谷。
李少惟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他昨晚想事情,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练外衣都没有脱。可是此刻,李少惟什么心情也没有,第一件事便是起身去看李巧巧。可到了李巧巧的房间,却发现屋中一个人都没有,且被褥都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李少惟心中冒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连忙在院中各个地方寻找,却都不见李巧巧的身影。“巧巧!”李少惟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山谷间的回声和被风吹的沙沙响的树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