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乐得有人帮忙,笑呵呵道,“好呀!”他一边慢慢的拿过秧子,放在架子上,一边和颜悦色的给水千沫讲了起来。不多时,水千沫已学得似模似样。待将所有小瓜苗挂到架子上,点滴晶莹的汗水在她莹白的额头闪闪。
老爷子笑着站起身,道,“姑娘,好灵巧的手,练一练定是个好菜把式!”
千沫含笑应道,“这都是老菜把式的师傅教得好!小菜把式才没有歪了跑!”
她说的这样有趣,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西斜的日光,自带着金色和暖红色的魔力,最能抚平心事,仿佛亲切家人的笑颜,与跳动的心脏一般火热,这样的艳色衬得两人的笑意也分外的温暖起来。
老爷子慈爱的看一眼自己的孙女秀儿,暗哑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疼惜,“你这性子和我的秀儿还真像!是个好女子啊!”
像秀儿?
水千沫蹙眉看了一眼不远之处的秀儿,却呆住了。
她慢慢将目光移回老爷子的恻颜上,那些金色的日光莫不是真的带着魔力,怎会将眼前这老人的眼眸和秀儿的眼眸都染成了浅金色?老人的恻颜亦被这魔力的金色勾勒,将高挺的鼻子与下巴衬托的分明,在某个瞬间与秀儿小巧的脸庞一模一样。
这么说起来,茜惠也是
“我是从山里出来的,这帽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样式。”千沫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略过这句话。
难道?
水千沫睫毛颤动不已,一颗心仿佛被突然抛起又突然落下,将整个人都震得仿佛碎片一般。一团心事纷乱如麻,千头万绪,各种滋味涌上心头,耳边尽是各种轰鸣。
良久,她才慢慢抬起眼帘,道,“爷爷,你们从哪里来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希翼,似希翼不会成真,也隐约觉得不可能避过。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丝毫诧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挺直腰板,“你看出来了?”他仔细看着水千沫,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这么敏锐。
他笑了笑,眉目舒展了许多,水千沫却从那些和蔼的皱纹里看出一些不屑抹去,也吧不屑遮挡的铁血刚毅之色来,她不由得也挺直了脊背,郑重相对。
“不错!我跟随我的爷爷,是从西边来的。”老爷子淡淡道。
果然是西边。千沫的心沉了沉。
“可曾穿过暮戈海?”她缓缓问道。
“是!”老爷子抬起头。
“可曾走过定边山?”千沫又问道。
“不错”老爷子的眼中惊奇之色闪动,更加仔细的看着水千沫的脸孔,似在她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你怎会知道这些,你,莫非去过?”老爷子什么也没看出来,有些失望又有疑惑道。
“没有!”水千沫的脸色即使是在那艳红的日光下,也是苍白的。
“爷爷,你们为何会来到这里?”千沫垂着眸子小心翼翼道。
“”老爷子的脸色稍稍阴沉,缓缓道,“这个原也不是秘密,告诉你无妨。”
他看一眼水千沫,道,“老夫原本的姓很长,在我们的语言里,意思是只剩一人仍能存活下来的人,于是我们一族得名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