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水千沫发愁的看着吕成绮,这个人对她的误会越来越深了。
吕成绮素白的一张脸,唯独两片红唇被冷风吹得格外鲜艳,此时那对红唇带着凛冽的笑,慢慢吐出来的话比冷风更逼人,“贱婢,怪不得藤壶躲得我老远,当值也不肯去,将我推给姓林的那个怪人”
高叔急了,在旁结结巴巴道,“将军,不是这样的,水姑娘对你好着哩!”
吕成绮一声冷笑,道,“连你也为她说谎!”
她“噌”的抽出随身佩剑,雪亮的刀锋直向水千沫劈了过来,在周围人一片的惊呼中,水千沫吓了一跳,却不躲不闪,迎着剑尖问道,“将军当真要如此么!”
迎着那淡然的目光,吕成绮面色更加惨白,手上只停了一瞬,忽然剑尖飞舞向上,却是向水千沫的头发挥去,看那架势,定是要将水千沫的满头秀发剃光了。
“看你变成秃子丑八怪,还怎么狐媚他!”
这下,水千沫想不躲也不行了,可她哪是吕成绮的对手,左躲右闪之下,那剑尖如影随形,焦急之下,能想到的办法只剩一个“满地打滚”了。
好巧不巧,火炉子里蹦出一块炸裂的炭火,登时跳到水千沫的脖子上,在上面烫出了几个水泡,水千沫吃痛,轻呼出声,周围的人这时才醒悟过来,劝的劝,挡得挡,一群人半搀半架好容易哄得吕成绮这姑奶奶走了。
水千沫从湿冷的地上爬起来,便身泥泞,满头满脸都是泥水。
伙房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高叔一个人满脸担心搀扶着水千沫,道,“水姑娘,你怎样了?”
水千沫低垂着眼帘,淡淡抹了一下顺着头发滚下的泥水,道,“不要紧。”她脸上的五道指甲印尚未消退,脖子上的烫伤红印印的,看上去就很疼。
这怎么看都不是不要紧的样子吧!高叔搓着手,只会结结巴巴说,“别生气,姑娘别生气,吕将军就是那个脾气。”
水千沫默不作声,只低着头离去了。
高叔看着她的背影,急的直跺脚,“这要怎么好,怎么好呀!”
花藤壶得到消息时,却找不到水千沫了,他在全营找了个遍,谁也没有看到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傍晚时,千沫自己回来了,她的神态自若,笑容依旧。
仿佛白日之事并未发生。
仿佛
第二日。晴。
第三日。雾。
第四日,漫天红云,天边被镶嵌成精亮的黄金边。
早上起来,天色便暗沉沉的不透亮,昏暗中带着股不透气的暗沉。
小院门子里,点着一只火把。
院子正当中,吕成绮一身利落的紧身衣,手里擒着一把雪亮的宝剑。她几夜都睡得不好,此刻,脸有些黄黄的憔悴,头也昏沉沉的,一对眼睛却紧紧盯着院子当中,冷冷喝到,“今天,我定要将这个碍事的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