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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谈笑风生往来事

整个身子浸泡在装满热水的木桶中,方堂靖安逸的闭着眼睛。正在飘然若仙之时他的耳朵轻轻动了两下,方堂靖无奈的睁开眼睛,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弟弟,你洗完了么?我给你送衣服来了!”

“没事儿……小翠姐姐你进来吧,有屏风在你把衣服放在桌子上一会儿我自己穿就好了。”

“哦……哦,那姐姐我就进来了啊!”

紧接着方堂靖便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小翠快速的进入,将手中的叠好的衣服放于桌上。

“方……方弟弟,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姐姐就先出去了啊,一会儿你洗好后直接去前厅吧。大人摆了酒席宴请你,别……别让大人等急了……”

“好的,小翠儿姐姐自便,小弟一会儿就过去。”

听了方堂靖的话,小翠儿便慌忙的离开了……

“唉……女人……真是麻烦……”

方堂靖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平静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过后他无奈的摇摇头,抬手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干巾跃出了木桶,落地之后便将身上的水珠利索的擦拭干净。

他缓步走到桌案之前,拿起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这套衣服摸起来的手感,跟自己过去穿的那些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再度看向躺在床上满是补丁的麻布衣服,表情瞬间变得一脸嫌弃。

他把新衣服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从衣服上散发出来。

“这翠儿姐姐也是挺细心的啊,衣服上的香气显然是刚熏上去不久,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嗯……不错不错。”

方堂靖利索的将整套衣裤穿好,穿好后也不忘将师父嘱咐的书信塞入怀中,做完一切后再将放在地上崭新的黑色官靴套在了脚上。

“还真是合脚啊……不过我好像没有告诉她,我穿多大尺码的鞋子吧……”

他看向躺在地上自己先前脱下的帆布鞋子有些发愣,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鞋子自始至终没有变过位置……

“这小翠姐姐,未免有点细致过头了吧,这等的观察力做侍女还真是屈才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对她的真是身份产生了好奇。不过这么强的观察力与判断力,如果不是真的侍女,那又会是什么职业呢。而且这么细心的人,又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马脚呢……”

方堂靖思索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索性不再思考,因为此时他更好奇自己穿上新衣以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效果。

他快步走到铜镜前看向镜中的自己,紧接着整个人都震惊了。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帅……”

方堂靖对着镜子快速的将束发带系在头上,并留出一个下垂短辫子,他系完之后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此时镜子里的人完全不像一个山野小子,反而更像一个面冠如玉的翩翩君子。当然方堂靖深知自己与这个属性没有任何关联,虽然也认识几个字不至于那么无知,但是真要自己吟诗作对的话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身白色束袖长衫,外罩一件褐色无袖塑身皮质罩衣,身后还有一个专门背剑剑的剑格。

“不得不说,这衣服还真是方便……”

将短剑按照自己的习惯顺着剑格插入,又伸手试了试距离,发现与以前的习惯无差才满意的走出房门。

方堂靖昂首挺胸穿梭于太尉府回廊,凭借着过人的记忆能力,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大堂的位置,当然也有可能是一路顺着逼人的饭菜香气才找到的。门口的家仆看见方堂靖的身影缓步上前一礼。

“方公子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有劳小哥头前带路。”

一路随着家仆穿过大堂,来到了孟府后堂的饭桌上,发现孟繁睿已经坐在了主座之上若有所思。不过孟繁睿见到家仆将穿戴完毕后完全焕然一新的方堂靖带了过来之后,很满意的点头。

“不错不错翠儿的眼光果然不错……来来来……过来……坐到我的旁边让我好好看看你。”

方堂靖闻言虽然还是有些全身不自在,但依旧听话的坐了过去。毕竟这个可能是师父的朋友,信中写了师父的行踪也说不定,而且自己的确是把那块很可能非常重要的信物给弄丢了。

果不其然刚坐过去,孟繁睿的视线便再也没有变过。

“呵呵,不用太过拘束,到了我这里跟回家没有区别,既然是我孟某人的救命恩人,我岂有照顾不周之理。”

“呃……孟大人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应该做的,那个……”

“不说不说先吃饭,今天孟某就破个食不言寝不语的惯例,咱们今天边吃边说。”

“孟大人,山叟爷爷还有小翠姐姐呢?”

“今天这个宴席单为你而设,平日里坐在一起吃饭倒没什么,但今日是孟某人的会客之日,他们的身份是下人又如何在主子会客的时候上桌呢?况且我一会儿有些事情要问你,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方堂靖惊讶的发现孟繁睿方才一番话说的颇有深意,而且跟一开始满面笑容的时候气场完全不同,人多的话一会儿有些问题的确不好交流。

“孟大人,不如这些东西在咱们开吃之前给大家分一分吧,这么多菜倒是后吃不了还浪费。”

“哈哈哈言之有理,来人!”

“大人请吩咐……”

“找一些干净盘子,把这些菜多分一些端到你们的桌子上去吧,顺便你叫守在这里的都下去一起吃吧……”

“是。”

仆人缓缓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拿着空盘子的人再度进入。几人小心的将盘中的菜,按照方堂靖的要求小心的分到了不同的空盘之中,在谢过方堂靖与孟繁睿后再度退了出去。

“孩子……能否告诉孟某你的名字?”

“大人言重了这有何不可,在下姓方名堂靖是个孤儿,是师父收养的我并传授我武功,将我抚养长大的……”

“哦是这样啊……来来来孩子快吃吧,这些东西可是我这太尉府里平日吃不到的哦。”

“这是为何?”

“孟某平日里很少大鱼大肉,只是逢年过节才会略吃一些。石老更是只吃素不吃肉,所以一般整座府邸不见荤腥。但我倒是不反对府里的下人们出去吃喝,毕竟都还年轻需要长身体,这营养跟不上也没力气干活啊。”

“那府里的那些种着的菜都是大人您的手笔么?”

“这就是惭愧之处了,孟某平日公务繁忙虽然偶有参与,但大多时候还是由石老亲自管理,翠儿和刘管家也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罢了。”

“这也难怪了……那大人晚辈说一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您不要见怪。”

“这有什么见怪的,这身在朝堂每天我孟某人不爱听的话多如牛毛,如我我样样都见怪那还了得?但说无妨!”

“恕晚辈无理,像山叟前辈这样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又为何甘心隐姓埋为朝廷效力?”

“呵呵呵呵……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无妨,石老当初是我在江南遇到的,那时他深受重伤奄奄一息被我所救。但当时在江南也只能将石老的命保住,我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带着重伤的石老回到长安寻良医诊治。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石老在名医的帮助下恢复如初。

石老为了报恩,也可能是厌倦了江湖纷争,才打算在我这里隐居下来,甘心做我的护卫。这么多年了,如果没有石老一次一次的舍命相保,纵使我孟繁睿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啊……”

“石老重情重义的确让人钦佩……”

“好了……我的事情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也该跟我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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