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坐在黑坟寨子的祠堂内。
此座祠堂便是发现疫面蛇存在的地方,我坐在老巫医和阿氓之间。
阿瑶坐在木凳上,哭的红肿的眼睛闪着泪光,低头哽咽说道:“那天我去找过央容姑姑,我去的时候她正在河边衣裳。”
我问:“你去那儿干什么?”
阿瑶道:“我在山上摘了些野菜,想着给央若姑姑送些去,都是些女人养血的野菜。”
我道:“哦?野菜,可是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野菜阿。”
阿瑶道:“我背了一麻袋送过去后就和着央若姑姑一起分给那些阿妹们,分完后就顺着河走了。”
我点了点头,问秦木道:“秦木兄弟,你妈妈在那天有什么反常的吗?”
秦木坐在我右手边,他回想片刻道:“我很早就没和我娘生活了,那天我一直在照顾我爹还有阿姐,我娘她这人一回好一会坏的。但是那几天她的心情很好,应该是我阿姐回来了,她才高兴的。”
我照旧点头,又问:“你一直都在你阿爹身边吗?”
秦木点头嗯了一声,“一直都在,除了熬药的时候。”
我问:“你阿姐呢?她怎么样了,那几天。”
秦木道:“阿姐有时间会跟着我们,有时间阿娘清醒点了,她就去阿娘哪儿呆一会儿。”
我问:“这样说,你们住哪儿呢,跟你阿娘住吗?”
秦木摇头道:“我们有一间安置的稻草房,平时都住哪里,自从阿爹受伤后就搬到后面了,阿娘就一个人住在哪里。”
我问:“你阿爹和阿姐都是睡在草房子哪里吗?”
秦木:“嗯,一般都是这样。但那天我们都待在一起,阿爹病的严重我和阿姐打地铺睡着阿爹床边守着,阿娘就一个人住那里儿。之前我们不想让她去的,但是她偏偏要住那里儿。”
秦木的回答看起来没什么漏洞,跟何况他一整天都守在秦叔身边。
我想了一会儿,发问:“秦木兄弟,说实话,你认不认识一个穿黄袍子精瘦精瘦的人。”
秦木惊了一下:“见过,是你们来的前几天打过照面。嗯,就是那个黄半仙嘛!古怪的很!他刚进村子就弄了一堆画的乱七八糟的黄纸片挂在身上,然后就上山去了,后面就没咋见过了。”
我站起身子,看着他们。那就奇了,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溺水呢?这上游的水又浅又缓的,按道理不该阿!
我走到秦叔身边蹲下,“秦叔,最近身体咋样了?”
秦叔看着我,慢吞吞的说道:“都是那个样了,活不久的。咳咳!”
“哦。”
我试图去问秦水,我温声问,“秦水妹子,你在那天有看见什么没?或者你母亲她也没有给你说过什么?”
她抬起头,两眼无神看着我,半天也没估摸出半句话。我放弃同她问候,就坐回原位置了。
我转问秦叔,带点质问的语气,“秦叔,你真是不知道你老婆怎么溺水的?”
他摇头不语。
“行,既然这样我就敞开了说。这屋子里都是相互熟悉的人,秦叔您当初请我们来这儿的目地也达到了,就是这副面具。”我把鸟狰拿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又放回盒子里,继续说道:“这是其一,其二就是那些孩子的死因我们都知道了,想必在做的各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心里面都各自有个数。我想,这村子以后不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了。最后,就是逝者安息。这件事情应该央若婶子不小心发病了,落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说完后就不在多说了,有些答案不用说出来或许更好。
秦叔的老婆叫央若,醒念。这也算是古羌人较为久远的姓氏了,或许这整个村子早不是羌人居所,这里每一个人看似无罪但有罪,再问也是他们说的辩词。
我看着老巫医那如同枯树皮的皮肤以及那双不禁污浊的眼睛,我向他磕了一个响头,我想这村子里只剩下他一人了。
我坐回位置时,华叔也过来跪了一个头,他道:“先生,有件事情还希望您能答应。”
巫医点了一下头,华叔道:“先生,今天我们一行人就要走了,还希望您给阿瑶和阿氓做个住,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走。这也是我们欠王伯的,更是欠阿瑶的。他兄弟和父亲都葬在哪儿地方了,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只好这样做了。而阿氓他绝对不能待在这儿,希望先生做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