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什么香料了吗?”
易真皱起眉头,狠揉鼻子,装成不适应的样子问道。
“你能闻到?”疤脸王雷很惊讶地拉开衣襟,从胸口的褡裢里掏出一个小香囊,放到鼻端狠狠地闻了闻。
“义父说这个香囊不会有味道,看来还是你们武功高强的人鼻子厉害!”
这一句马屁正捧到易真的痒处,他下巴抬起,哼哼笑了两声,道:“不仅你戴着香囊,你义父王村长也随身带着,这是你们王家的习俗还是怎么,大男人随身佩戴香囊,难道是定情信物?”
“不不——那哪是定情信物呢,我还没处上媳妇呢。”王雷话音有些羞涩,但因为脸上两道疤痕的存在,完全看不到他除了愤怒与审视之外,会有其他的表情。
“这个香囊,是义母让我贴身藏好的。她每年都要做一些,挂在家里各个房间的门上,也要我们必须都随身带着。”
易真有些好奇:“这有什么讲究吗?”
“我听义父说起过。当时我们还住在台固县城,一位灵鹫山的老师父云游到城里的性觉寺,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硬是把庙门给挤掉了,但是这个师父也奇怪,谁也没见,只是开了个持续三天超度法会。”
“大会结束的晚上,这个老师父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义父家的内院——当时我还是个7岁的小屁孩,正是睡得昏天地暗的时候,完全不记得有这事——是他告诉义母这个做香囊的法子,说是可以在未来大劫到来之时,挡一挡邪物什么的。”
灵鹫山的师父、赶来求见的人挤掉了庙门,王雷的这些话都证明易真最初的判断是对的——灵鹫山的弟子,在一个小县城,是极其罕见的。
未来的大劫、挡一挡邪物,这些话又让易真陷入了思考,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个老师父说的未来大劫,就是现在王家庄遇到的怪事,这所谓的邪物应该就是引起这些怪事的魔染生物了。
难道这些精深修行的大能,真的可以感应到未来的灾难?这——真的和虚拟英雄变成英灵一样不科学。
看到王雷对王村长家很了解的样子,易真忍不住继续打听王小幺不愿说的事,毕竟他从县城回到村子和秦家有很大的关系。
“那王村长怎么就从县城搬回来了呢?”
“这个事情,义父一直也不告诉我,还经常告诉我,让我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我知道他不想让我出事。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即使我不说,可能秀儿姑娘也会告诉你。”
“就是老师父离开不久,那一天雨下得很大。”
王雷凸起的眼珠四周泛红,声音也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一个背着双剑的矮个子,带着一帮人撞开家门冲了进来,一脚把赶来察看的我踹到柱子上。接着他们就耀武扬威地冲进了后院。哼哼,只不过没到一盏茶的时间,都个个带伤地回来,矮个子也瘸了一条腿。”
“我当时恨极了,冷笑了两声。结果就看到两道剑光划来,脑袋一痛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我们就已经到了村里,我也变成了这样。”
双剑男!
那个秦家的走狗,在高墙下挡着易真不让过去的小丑。
易真对他蹦跳着叫嚣的样子记忆犹新,没想到他和王村长还有这样的渊源,更没想到的是,秦家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如此跋扈。
易真不由地想到那个胆战心惊的秦桧,那个见了高人就想送女儿、一心只想生儿子、分明没什么脑子的家伙,怎么地就能收拢起这么一帮手下呢。
“听你这么说,王村长和秦家结怨应该挺深啊,为什么他回来这么久,秦家就没做点什么呢?十五年前,秦家当家的也是叫秦桧吧?”
“听义父说,他们家主是叫秦桧呢。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义父都让我不要报仇了,秦家肯定也是不想纠缠呗,就像义父常说的,以和为贵啊!”
易真斜眼看了王雷一眼,实在从他狰狞的脸上找不出半点纯真,但这家伙想问题怎么就这么简单呢。
“雷子,你对村里三个闲汉的死,怎么想的?”
王雷哈哈大笑:“村里人都在说呢,肯定是他们兄弟三个比赛,看谁次数多,结果把自个给坑死了呗!”
易真真是对王雷很无语,昨天听他说话还挺有分寸,一口一个先生,当时他还以为这个疤脸是个内秀的人才,谁知道这么一聊天,才发现比起普通的庄稼汉,他也强的有限。
“那他们三个也没个老婆,能和谁肉搏这么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