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任记的字号是“兴泰”二字,却不知此时报号有何深意,但既然说了还有新茶,那第一场便是要舍弃顾渚紫笋的名气来论茶品斗茶技了。
廖会长三人提笔落于案上的竹笺,看不清写的什么,有下人托走挂在任记的名牌上,第一场斗茶暂告一段落,写有名牌的架子复又蒙上红帐,乔升平同我说过,第一场结果如何要等第二场斗茶结束才会公布,届时胜负可定,若出平局便会再比第三场。
第二场要等下午,此时四下百姓皆散,几个茶号的人也相互告辞,回到任府,任老爷才顾得上问伯安文书的事。
这时伯安才说,民国十四年1923农商局拟定商标法及实施细则,同年五月颁布实施以来,任记并没有对此有多看重,但今时不同往日,全国的任记茶号多不胜数,任记要想做独一无二茶号,自然要先正字号,恰巧今年1927自年始,政府便着手设立全国商标注册局,伯安从报纸看到商标局设立的消息时少奶奶还在灵隐,几乎未做考虑就前往商标局注册“兴泰”商标。
斗茶时去千江月送信的伙计是钱掌柜派去的,钱掌柜心思缜密,顾渚紫笋的事情在斗茶前就有所争论,它可以成就任记,也可以成为其他茶号攻击的把柄,最后还是赌这一把,借这个机会把任记研制创新茶的名声打出去,等“兴泰”商标下来就可以放开手脚推广任记自己的茶了,此时商标通过,这口气正好可以提前喘一口,商标注册证下来的实在是恰是时候。
任老爷甚是开怀,他拍着伯安的肩膀突然泪眼浑浊,我一个无心的镜子自是不大懂任老爷这又笑又哭的是为什么,午饭后我问乔升平,任老爷是不是伤心伯安自作主张拿他做爹的不当回事
乔升平正给少奶奶剥松子,一把松子壳砸我身上:“那是欣慰!是十分高兴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