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此人心性尚佳,虽然拜入智通的门下,但是平日里除了专心一意修习剑术道法之外,从没有犯过淫邪。
他一见这数日里慈云寺内的情形,便知道智通定然不是正道中人的对手,早晚要完,为此好生忧急。
了一今日在偶然之中,从龙飞窗下走过,恰好听见龙飞与柳宗潜师徒二人因起色心,见石玉珠生得美貌,正在商量,等到了深夜时分,便用迷香将石玉珠迷晕过去,再行那无礼之事。
他蹲在窗下,听完这一番话,心想:“这个石玉珠虽然是个女子,不过她剑术高强,师出名门正派,人品极佳。这慈云寺早晚化为乌有,我何不借此机会,将消息告于她知,叫她防备一二,到了日后,求她介绍我到武当派去,也好修得一个正果。”
了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
他拿定主意之后,又不敢公然去说,唯恐事情泄漏,被龙飞知道,自身便要遭殃。
于是,了一特意写了一个纸条,偷偷送往石玉珠房中,想着这般既传了消息,又能避免暴露他,两全其美。
谁知这般不凑巧,偏偏这个时候遇上石玉珠回房,被其当场撞见,然后二话不说,出手将他擒获,如今又要他讲清缘由,方才放他走。
了一无奈之下,便将龙飞师徒定计,连同自己打算改邪归正,日后请她援手的打算,全部都说了出来。
石玉珠闻言,不禁将自身的银牙一咬,将龙飞师徒痛骂了一顿。
骂完之后,她便答应了一,如若是事情属实,她日后必定设法,将他介绍到武当派的门下。
了一闻言,心中大喜,连忙不停嘴地称谢。
他因为惧怕被别人发现他告密,待了没有一会,便随即告辞。
石玉珠等到了一走完,暗自寻思,觉得自身若是再和这一干妖魔外道在一起的话,决然没有什么好结果。
她握紧手中的剑,准备撒手而去的时候,又想起许飞娘来信的款款相求。
石玉珠心想:“距离十五月圆,不过还有两天罢了。我为了还恩,这般多天都忍耐下来了,又何必在乎这两天呢?还不如再忍耐两天,过了十五再走,到了日后与许姐姐相见,也有个说法。”
她这般一想,走的心思便立即没了。
正当石玉珠垂目沉思之时,忽然闻到一股异香触鼻,想起了一所说,暗道不好。
她感到不妙,便要纵身飞起,御剑冲霄。
殊不知已是不及。
石玉珠刚一运功,立即便觉得四肢绵软,头晕目眩,体内的真元法力丝毫运用不得。
紧接着,在她神思恍惚的时候,她的耳旁便听见一个男子的狂笑声,然后身子被人搂在怀中,随后抬走。
没有一会功夫,石玉珠便感觉到自身躺在一个软绵的床上。
她情知是中了人家暗算,几番想要撑起身来,怎奈用尽气力,也是动弹不得。
石玉珠心中又羞又急,深悔当初不该不听姐姐明珠的劝告,以致自身有了今日之祸。
她想着若是妖人要污她的身子,她便用五行真气,将自己兵解,以免被人污辱,辱没师门。
石玉珠心想:“倘若是苍天见怜,我能保全这清白之身,逃了出去,定然要与那龙飞等人不死不休。”
她本是根器深厚,身居仙福之人,又深得半边老尼的喜爱,所习道法乃是武当派嫡传,虽然一时未及防备,中了龙飞的迷香之毒,陷入现如今的这般田地。
不过,石玉珠一将主意打定,便默运玄功,调动周身真元法力,将体内的邪气逼去。
期间,她因为四肢无力,运气觉得很是费力,好几次刚将真气调纯,复又散去。
大约过了有半个多时辰,石玉珠方才将武当独门的五行真气运转成功,随即引火归元,有了驱走邪气的希望,心中大喜。
石玉珠的一双秀目紧闭,连忙凝神定气,将五行真气由涌泉穴引入丹田,也顾不得身体受伤与否,用尽平生之力,猛然将真气由七十二个穴道内迸散开来,这才将身体中的邪毒驱散净尽,重新掌控身体。
不过,因为此法耗气伤神太过,虽然能把邪气驱走,她的元气亦也因此大伤。
石玉珠凭借毅力,勉强让自身从床上站起身来,便觉眼前一阵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
她无奈之下,便又坐了下去,打算养一会神再说。
石玉珠睁眼环顾四面,见四周均是黑乎乎的一片。
她用手摸了一摸自身所坐之地,触感温软异常,便估量自身现如今应是处于慈云寺的暗室之中。
石玉珠休息了一阵,又养了一会神,身子便已能行动。
她知道此处非善地,不能久待,便将剑光放出,准备逃走。
石玉珠默运玄功,御剑出鞘,借着剑光照耀四周,见四面俱是对缝大石,用铜汁灌就,上面更是用锦绣铺额,异常坚固。
若是平时,她尚能御剑破开此处。
可是,此时的石玉珠只能暗自叫苦,愁眉不展,在原地急得暴跳如雷,手足无措了。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忽听见有个女子声音说道:“幸好来得不晚,石道友我用剑光为你开路,你且随我剑光,逃出此地。”
话音未落,石玉珠便见面前的那面墙壁倏地轰然裂开,现出一条石道,外间有光隐隐投了进来。
石玉珠见状,便知有人来救自身,又觉得来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似是在那听过。
不过此时此景不便多问,她不及多想,连忙施法,架起剑光,身剑合一,径直冲出了暗室。
石玉珠刚一出来,把脚站定,她的面前忽然现出一个绝色少女,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宫装,手持拂尘,在一片月光霜华的笼罩下,对她含笑颔首。
她看着面前的凌玉儿,觉得好生面熟,似是前生便已相识一般。
凌玉儿对着石玉珠笑道:“师尊让我特意来救之人,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