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一声着急的呼唤。
水里,寒意入骨,她望着水面着急赶来的白影,屏住的呼吸因心底的惊讶微松,冰水猛的呛进喉咙。
意识再现,她已躺在枯黄的草岸,右侧不远处,是散发着暖意的柴火堆,动了下身子,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脑袋下方一片柔软。
视线飘向左侧,她才发现她正枕在白衣男子的臂弯。
脸赫然升起一阵热意,内心有羞恼,更多的却是喜悦。
然而,当她的视线停留在男人的脸时,她却感觉自己好像花了眼,甚至连适才还看得清晰的身影也逐渐模糊,变得迷蒙一片。
她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看不清。
直到那团白影越来越糊,最后如白云一般消散在眼前,她慌了,不停问:“谁,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看不清那人的脸,她满心急燥,突的,视野里的景色也逐渐模糊,周边的事物地转星移般。
再眨眼,她看到自己跌落黑暗中,没有一丝光线,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压迫的窒息感袭卷而来。
脑子已经无暇思索太多,身后,一道尖细的声音袭来。
“小美人,你终于来了”不男不女的声音,听着便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她慌了,紧张的左右观望:“谁,你是谁?你又是谁?”
“呵呵…”那人一阵低笑,十分的不怀好意:“我是谁?我是你梦寐以求的夫君哪,你、连自己心里的人都不认识了?”
“不、你不是,我不认识你…”梦里的她着急的反驳。
二人交谈了许久,争辩些什么乔慕并不太记得,只知道脑子很乱,耳边很杂,视野一片黑暗,不见天日,唯有那种窒息的压迫和恐惧感烙在心头久久难以挥散。
她感觉这片黑暗中有无数双眼在盯着她,更有无数双手想要掐死她,偏偏她什么也看不见,使得她内心恐惧无比。
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时,黑暗一角赫然出现一道天光,随之,一抹白影从光亮处闪身而来。
道道寒气闪现,一红一白两抹身影打得不可开交。
突然,一道寒气直奔她而来,那抹白影慌乱抽身,将她护住在怀里,那道寒气直接从他腰间穿过。
她明显感觉到护着她的人身形微微的颤了下。
她被救了,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可是,当她想仔细的看一下救她的这位恩人时,这抹白影又开始模糊,视野里,那微微颤抖的白影越来越远。
画面越来越乱,她看到无数个白影,无数个场景,最后,那阵熟悉的失重感袭来。
乔慕猛的惊醒,额迹已然汗珠一片,连头发丝都被汗水浸透了。
梦很乱,却每一慕都让她心惊肉跳,神经一直处在紧崩的状态,哪怕醒来,脑袋依旧很昏。
今日的梦境好似过于繁杂,不似往日那般,只是某件事,某个画面。
并且,梦里一切事物,都与那个白衣男子有关。
那张看不清容貌的脸,扰得她心神不宁。
哪怕梦醒,她依旧感同身受,特别是那人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为何同样的梦,她却屡次看不清对方的脸?
乔慕抬手意图抹掉额的汗水。
动一下才后知后觉,她的手被人握着,十指相扣。
心底惊了下,侧目,看到这抹熟悉的妖红时,心底刚提起的警觉瞬间散了。
目光停留在二人相扣的手,小小的失了会神。
她没去想这人为什么会三更半夜的睡在她榻前,似乎,这种模式她已经习惯了。
反倒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这般、蜷缩在榻前的矮案,看去莫名的生了几分委屈。
眼前很黑,她也看得清,这人的眼睛是闭着的,他、竟这般委屈自己睡在她的榻前?为什么呢?
心脏扑通扑通的又开始狂跳了,她赶忙移开视线,小心翼翼的,试图抽开被他紧握着的手。
偏偏这人不太消停,哪怕人已睡着,手下的力道依旧还保持着,她竟掰不开。
其实使一点内力,要挣开他的手还是没问题的。
但她犹豫了,不知是不想同这人多交流,还是怕扰了他清梦,总之,她不太愿意吵醒他。
她放弃了,重新躺了下去,任由手被他握着。
只是,脑子里却浮现了君落尘那张呆萌的俊脸,侧头再看了看窝在榻边的慕君年,还有两人相握的手。
内心都把自己骂穿了一个窟窿,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都要成亲了,怎么还能任由其他男子闯她闺房,还握她的手?
这个念头一来,她又重新坐了起来。
动手,戳了下慕君年肩头:“喂,醒醒…”
“慕君年,醒醒…”
这人给她的映象,多是清醒得另人发指,睡成死猪般的德行,还真是不太常见。
手挣不开,亦喊不醒,大晚的在他毫无防备时使出内力好像又很过份。
她灵机一动,抽出他耳窝一屡发丝去戳他鼻子。
果不其然,这人终于有点动静了,他睁开眼,眸底还带着浓浓的倦意。
乔慕也后知后觉,因为她抽他发丝的缘故,导致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近,远看着,她这厢居高临的,就好像她在劫他色一样。
回神,连忙松开手中的头发,顺势想要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却不料,反遭一股重力搌压,被他轻轻一带,整个人都被他一手端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他怀中。
“你、你…”她有些恼,奋力的想要推开他:“慕君年,你做什么?”
“本宫本没想对你做什么,你为何…非要来撩拨我?”他轻呼着气,低低哑哑的音色透着浓浓的慵懒,十分的好听,还有点迷惑人的意味。
乔慕感觉自己真是疯魔了,暗恼自己竟会觉得这人的声音好听,真是见鬼。
“撩拨你?”乔慕无语的翻白眼:“慕君年,你少往自己脸贴金了”
“大半夜的,闯老娘闺房便罢了,竟还抓着我的手…”
“更可恶的是你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唤都唤不醒,我、我自然只能想点小法子弄醒你,不然、不然我还要被你抓着睡一整宿不成?”
“又不是第一次,你有什么好在意的?”他的嗓音里透着一丝不悦。
乔慕感觉到耳边的呼吸粗重了,腰间的力道也更紧了些。
她开始紧张了,这次不再是紧张自己心乱,更怕这人会霸王硬来。
“慕、慕君年,我警告你,别乱来…”她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