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查我才知道,这个表面无辜的女人,原来这些年背着我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
乔慕心里难得赞同了云中贤一回,看样子,她这个爹也不全是个糊涂蛋嘛。
她挑了下眉头,说出了心里的疑惑:“王爷,适才听你一席话,我觉得你对我姨母的情不像是假的,依我所见,两人感情很好的时候,是根本容不下第三者出现的”
“如此又为何会有余兰的出现?当真是因为耐不住寂寞?”
云中贤羞愧不已,背过身,没有责怪乔慕无礼的提问,却也没有脸面对她。
“那是一个不该有的错误”
云中贤顿了顿:“一次庆功宴,我也不知平日酒量不错的我,那次为何就喝晕过去了”
“再睁眼醒来,就看到余兰在我身边”
“那一瞬,我真是头都炸了,除了悔恨,都不知该做何反应”
“我给了余兰钱财,但她不要,于此对余兰我亦有一丝愧疚,但也仅仅是愧疚,对她的确是没有感情的”
“那以后,我也没有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直到三个月后,我再一次无意中撞见了余兰,那时才得知,她有了身孕”
“身为男人,犯了错,就必须要负责,出于责任,我只好一边瞒着轻歌,另将余兰安置在外头”
“我那时就是想着,等轻歌生产之后再告诉她真相,谁料一切会发展成这样”
短短几句话,乔慕这个局外人都听明白了,一时间真是不知该赞这男人有责任心还是该骂他蠢。
“言下之意,王爷你当初与余兰之间、也不过一夜露水情缘?然后她就怀孕了?”她问。
云中贤羞恼不已,头低来越低。算是默认了。
不知为何,乔慕听闻之后,脑子里第一反应,竟就是将云姗的长相和云中贤拿来一对比。
按理说,子女多少会遗传到一点父母的长相,这一想,她发现个很意外的事。
那就是余兰生的那几个孩子,好似没一个跟云中贤长得像的,这便算了,那几个,连余兰的长相也没遗传到。
云中贤如今虽然老了,也他的脸型轮廓也能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定也是十分俊逸的。
要说余兰长相虽然不是极为漂亮,倒也不丑,可她生的那几个,实在是过于普通,普通到丢进人堆里一眼就看不到的那种。
想到这,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立马又问:“那后来呢?姨母离开之后,你时常去余兰的院里么?”
“不常去”他老实回答。
乔慕又问:“怎么个不常法?你们同寝的次数可还频繁?”
被人直白的问这种问题,云中贤挺尴尬的,不知道乔慕为何要在这件事上追根究底,这让他颇感无奈。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乔慕的问道:“区指可数罢,多是心情不爽利时,偶尔才会让余兰留宿在身边”
乔慕惊讶了:“你说的情况,是在姨母离开后的那段时间,还是这些年?”
云中贤脸色一度沉下,不太想回答,看乔慕一脸认真的样子,还是吐了句:“不怕你笑话,自打你姨母离开后,我、对那些、算是无欲无求”
乔慕补道:“该不会,你与屡次与余兰同寝,都处在醉酒状态吧?”
“的确”云中贤应道。
乔慕这下是真的闭嘴了,看着云中贤的头顶,直感觉看到一片草原。
整整二十一年哪,区指可数的同寝次数,却生了三个孩子,当这是射箭哪,百发百中。
乔慕发现这个男人真是蠢得可爱。
想到云立天对余兰母子几个的冷漠,也是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这件事情,没准她那个精明的爷爷早已查觉,偏偏她这个耿直的蠢货爹至今没发现。
难怪,难怪爷爷会放着番王府唯一的男嗣不宠,反耐将她这个女子端在掌心。
可见她所料不差,这一众孩子里,怕就只有她才是云中贤亲生的。
“乔丫头,你、为何问这些?”云中贤还没整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乔慕已经在内心替她这个爹惋叹,真是个糊涂蛋,活该被算计。
尴尬的咳了一声,她婉转的应道:“没什么,不过是好奇你对姨母的真心到底有多深而已,如今看来,你对姨母的情还真不是盖的”
她这个解释,尚且糊得住。
云中贤叮嘱道:“你在此处等你娘亲吧,我先行一步,关于余兰,倘若轻歌的难产真的与她有关,你可直接处理,无需特意通知我”
乔慕点了点头,暗道算你清醒了一回。
云中贤进了白雪院不久便和乔慕一前一后相继离开了,莫晚歌呆在里头很久都不曾出来,这算是住下了。
眼看天色落幕,阴雨渐停,墙角缩着的余兰眸中散发的恨意越发的强烈,要不是院子外有护卫守着,她真恨不得冲进去撕了那个女人。
乔慕离开白雪院直径去了清心苑,进院直奔主屋,并顺手替云立天把门给带上。
老爷子正在书桌上画着什么,见她到来,朗笑道:“乔丫头,你这神神秘秘的是做何?”
乔慕搬着张椅子坐到书桌对案,对上云立天精明的老眼,捧着腮帮撑在桌案上。
很是随意的来了一句:“爷爷,你其实早就知道,云姗姐弟几个根本就不是王爷亲生的孩子吧”
啪嗒云立天身形一顿,手中的笔墨瞬间染坏了桌面上画得精致的山水图。
“乔丫头,你、你是从哪里得知的?”云立天这话一出口。
乔慕不用再问也肯定了自己所猜是真,她刚刚没有婉转的问云立天,就是因为不确定云立天会不会跟她说真相。
她这才故意换了一种说法,没想一句话就给诈出来了,云立天的反应,就已经是最真的答案。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乔慕没有觉得放松,这颗心反倒含含糊糊、莫名的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