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酒眉梢一挑,瞧了眼怀里的女人,开始赶人,“老板娘您先出去吧,我看这位小姐颇有些面熟,先……叙叙旧。”
老板娘应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沈尽酒见人出去,压抑的情绪一下释放,手指抚上牡丹的腰肢,往怀中一揽,两人身子就紧密地挨在了一处。
他近了瞧这张容颜,如记忆里一般华艳。黛青眉、丹凤眼、琼鼻玉颜,胭脂唇。
两人睫羽相贴,唇瓣相近,眼眸相对,呼吸交织在一处,沈尽酒看了半晌,想了很多,牡丹翘着眼皮勾着笑,就任由他瞧。良久,他挤出一句话,“晏暮双,你真是好样的!”
说罢,他手欺上她脑后狠狠往下压,直到她的唇瓣贴上他的,他就这么贴着,手一直用力,像要把这个人按进身子里,融进骨血。
他很想她,十年未见。
刚刚见到她,深藏了十年的厚重感情一下释放出来,他甚至都有点发抖,将老板娘请出去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克制。可老板娘走后,他瞧着眼前的这个人,忽地便有些无措,他能做什么呢,十年之久,久到她就在眼前,他却意滔天、话无言;久到他只想看着她,一遍遍勾勒她的容颜,篆刻于心,惟恐忘却;久到他连触碰亲密她,都带着慎重;他怕眼前人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触即散。
十年真的太久了,他怕,她会抗拒他。
沈尽酒垂下眼帘,丹青上斜的眼梢一阖,一滴水痕划过他眼角泪痣。
牡丹看着眼前默然的男人——或许可以称之为少年,她与他分别时不过总角,十年过去,他才及弱冠,年少时初显风华的小公子已成长为意气风发风骨清矜的少年人。
她感受着脑后的力道,看着眼前如墨笔丹青般深邃惊鸿的眉眼,轻叹口气,艳色唇瓣上移,轻覆上他的眼角,用她十年再未曾有过的清透嗓音轻喃地哄他,“莫哭……”
“我很心疼。”
沈尽酒闻声狠狠闭上眼,眼角泪痣殷红亮润,他发狠的抱紧牡丹,她的唇在他眼边,温热灼人,“暮双……暮双,暮双,暮双……”
“我在。”
我……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