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回了句更莫名其妙的话，“你怎么看出我看出来了？”

两个人就像在那儿打哑谜，不过两人都知道对方问得是什么意思，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你进灶房后，就不要吃的了，尽管你很饿。”

“哦！”清玄表情很淡然。

既然黄老头答了他的话，他自然要予以回应，来而不往非礼也，上清宫出来的人还是很注重礼数的，虽说他已经不是人，但重礼数这点优良品质还是保留得比较好。

清玄字斟句酌地说道：“一个穷苦人家，一大早便炖一大锅肉，这点也很可疑。”

其实清玄也没说实话，因为他看到屋里有鬼，有鬼的屋里做的饭菜，自然不相信会有好肉，自然也不敢吃。

港台片那些恐怖片里，把这点说得很是透彻。

两人短暂的话戛然而止，不是不愿再谈，而是屋外有人开始大叫，叫得声嘶力竭。

原来是几人在屋外吐了一会儿，发现地上有些斑驳的血迹，而在屋后的菜地里有一小块被翻动过的泥土……那人用手刨了几下，便刨出一颗血血淋淋的人头……

清玄也去看了下，除了那可面容狰狞的头颅外，泥土里隐约还裸露出不少人体残肢。

场面很血腥，也很恐怖。

“切口很工整，刀法不错。”

清玄返回灶房，对着王老头由衷地赞叹道。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连尸体都搬不动的老人，要靠肢解尸体才能将尸体运出去埋了的老人，能有如此刀法，实属不易。

果真是父爱如山！

“年轻时候做过杀猪匠。”

王老头显得很沉静，不过他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有痛惜，有悔不当初……只是不知他肢解割肉时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

想必一定很精彩，再好的小说家，只怕也写不出如此波澜壮阔的心理活动来！

清玄没有问王老头为何会杀了自己的儿子，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他宁愿相信这是“爱之深责之切”，或者说“良心发现”……

他不愿再面对太多阴暗的东西，他自己已经很阴暗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都得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你已经死了，也该走了，我可以送你一程！”

清玄看了眼王岩的灵魂，淡淡地说了句。

人死如灯灭，所以清玄还是打算为其做场法事，送他最后一程。

至于下去之后，王岩会得到如何对待，那就不是清玄能管的了，阴司自有阴司的法度，想必王岩会很后悔，后悔就这么死了，后悔之前如此对待爹娘。

王岩的灵魂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更不愿接受这一现实，对着清玄怒吼连连，甚至在清玄面前张牙舞爪……

只是当中年人和罗老三一行人再次回到灶房时，王岩又被吓得躲到灶房的角落，瑟瑟发抖。

中年人和罗老三脸色很难看，看向王老头的目光却很古怪，只是一看到那大铁锅，胃里又是一阵痉挛。

“死得好，死得好……他们都该死……嘻嘻”

一阵阴风吹过，灶下火光四溅，灶房里温度骤减……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面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