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作为当初沈老夫人血洗沈之璋后院唯一的幸存者,个人条件和战斗能力还是相当可观的。抛去别的不说,单说长相和身材就可以吊打锦书了。
据说这位是歌姬出身,身世甚是可怜。当初她在人群里多望了沈之璋一眼,从此就再也没忘记他的脸,此生非他不嫁,硬是用尽各种手段,混入沈府,升级成为妾室。
锦书刚嫁给沈之璋时,这位畏惧她的身份,特别识眼色,每每低头做小,卖萌装可怜。如今瞧着锦书不过是个纸老虎,便慢慢放肆起来,露出了她的小爪牙。
这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她竟然敢拉着沈之璋花园密会,互诉衷肠,给她上演一出游园惊梦?
锦书面露凶色,虎视眈眈。
“妾身好些日子不见二公子了,瞧着二公子像是瘦了许多。”芙蓉娇滴滴开口,两句下来就眼含热泪:“二公子,妾身心疼您啊!”
可拉倒吧,瞧他的那大脸盘子,一天吃四顿,怎么可能瘦了?锦书不屑。
没想到沈之璋还就不吃这一套!当下甩开她的胳膊,不耐烦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看到这一幕,疯狂偷窥的朱东旭忍不住压着嗓子笑了起来,小声道:“这个沈之璋还不错嘛!有点原则啊!”
当下,芙蓉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二公子如今这般冷漠,难道从前您和芙蓉说的那些话,全都不作数了吗?”
一听这话,沈之璋开始拧着眉头回忆自己的丰富过往,愣是一点没想起来:“我说什么了我?”
“您说……嘤嘤嘤……”芙蓉又哭哭啼啼起来,哼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二公子忘了就算了吧,芙蓉一个人记得就行了。”
沈之璋摆摆手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爱记啥记啥!随你!”说着就要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芙蓉抬手拉着沈之璋哭道:“二公子,芙蓉命薄没有个好的出身,可是若是芙蓉能嫁给您,必然将您放在心尖上疼一辈子,断不会像……像六公主那般……”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之璋果然被她说动,立马回头追问道。
芙蓉话里有话,微微低头,欲语还休:“也没什么,不过妾身也不敢说……”
“说!”沈之璋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有什么不敢说的?”
这一幕,看的朱东旭咬牙骂道:“看来从古到今的绿茶婊们都是一个样啊!台词都没变!”
锦书气极郁闷:我哪里对他不好了?
“公主她,从来不爱您,她心上的人是……”芙蓉眼波流转,瞧瞧打量沈之璋的脸色:“是……”
“是谁?”
“是那朱东旭。”芙蓉一咬牙,打算搏一搏,或许还能博出一个美好的未来:“您没发现嘛?方才宴席上,他们两个同时出去了,鬼鬼祟祟的,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听她说完,沈之璋瞬间变了脸色。他刚才出来就是为了寻六公主,原以为没有人会在意到,可没想到竟然被芙蓉给看穿了!难道六公主和朱东旭真的有点什么事吗?
沈之璋的心事被人猛地戳穿,瞬间有些挂不住脸面,但他仍旧死要面子,对着芙蓉训斥道:“一派胡言!皇家的谣你也敢造,不怕砍头吗?”
“妾身没有!”芙蓉连忙澄清:“二公子,六公主她从来瞧不起您,所以才逼着您读书科考,她若是真的爱您,又怎么会介意您有没有官职呢?试想,您要是不科考不上进,她估计都懒得敷衍您。”
一句诛心。
沈之璋沉默了,脸色阴沉,瞬间生气全无,于他而言,芙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
锦书瞬间慌了,她知道成就和社会地位这一点一直是沈之璋最自卑的地方。所以平日里她都耐心开导,不断鼓励,从来不敢逼得他紧了。好不容易才帮他建立起自信心,做好职业规划,让他重新拾起对未来的期盼,可芙蓉这一番话,完全有可能让她前功尽弃,所做的一切化为乌有。
这时,芙蓉已经揣测着沈之璋的心理,慢慢的靠近他,想要给他一个白莲花般的拥抱:“而妾身不一样,无论二公子是什么人,妾身都一样爱你。”
可她刚碰到沈之璋,他就立马退后一步,只斜着眼瞧她,嗤笑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瞧上的不过是国公府的富贵罢了。至于我和公主如何,轮得上你插嘴?”
芙蓉嗫嚅一下,瞬间无声。
沈之璋和锦书朝夕相处过好几个月,锦书什么为人,他还是知道的。若是被芙蓉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了,那也未免太让人寒心。
只是乍听这话,沈之璋内心里隐藏多日的疑问被别人一眼看穿,他心里莫名的郁闷烦躁,再没有什么心情同她说话,当下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去。
他不是怀疑锦书,而是怀疑自己。在世二十一年,自己的身份都是别人赋予的,一个沈国公家二公子,一个六驸马。他沈之璋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