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旱烟斗往桌上重重一磕,怒吼道“你烦不烦!成天就知道瞎咧咧!老二不肯认咱,跟咱离了心,还不是你作的?!当初还不是你嫌老二是个废人,嚷嚷着把他赶出家去。如今人日子好过了,你又眼红!有本事,你叫老二认回你啊!在家里骂骂咧咧的有啥用?!”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呵斥的李老太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望着李老汉一脸的嫌恶的表情,李老太又委屈,又气愤,不禁悲从中来。
“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我成天瞎操心个啥?!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当年要不是我带了那么些嫁妆嫁过来你家,你跟你娘孤儿寡母的早就饿死了!如今我的嫁妆都叫你败光了,你就敢嫌弃起我来了!我有啥错啊?!老二那过继文书,明明是你亲手写的?你如今反倒是怪起我来了?!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叫你把老二赶出去了?!我是没本事你个男人更是没种!李家兴,你没良心!呜呜呜你个猪狗不如的禽兽!”
李老太边哭边骂,说到恨处,更是伸开爪子,上前与李老汉撕打了起来。李老汉到底不敢下重手,只两只手护在身前,抵挡着李老太的攻势。李老太却如疯魔了一般,伸着尖利的指甲,将李老汉脸上抓起一道道红痕。
炕桌上的茶杯、物什,全叫李老太砸了个稀巴烂。被子、枕头丢了一地,正屋里一片狼藉。炕梢沉睡着的小女婴也叫二人的打闹声惊醒,声嘶力竭的哭个不停,却无人理会她。
这个可怜的小女婴,正是张氏月前产下的小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