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太多官了,没个四五品,出门打招呼都不要意思说自己是官。
退一万步说,就算小美妞兜不住,张义山还有孙思邈这个王牌靠山呢。
所以,张义山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闷倒驴面市的时候到了。
方正他卖的是药,谁买回去当酒喝他也管不着。
席间,张义山对王怀安道:“王阿翁,明日就有劳您给我在村中挑块地,小子要建个作坊。”
“建作坊?”王怀安微微一怔,弄不明白,包个包子,磨个豆腐还要建作坊?
张义山点点头,笑道:“最好是临河地段,取水方便。”
“行,老汉这把老骨头就帮你张罗这事了,地容易解决,但咱也不知道你建什么样子的作坊啊?”王怀安满口答应下来,在他心里,张义山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村里庄户谋福利,这种好事自然是拼了他这把老骨头,也要落实到位。
“小子明日就将作坊的图纸给您。”
“哈哈,那就没问题了。”
王怀安大笑,为张义山办事,就是为小杨村一百多庄户办事,这让他又找回了曾经做县尉的感觉。
……
夜里,刘玉翠提溜着儿子的耳朵,将一脸不情愿与她同屋的张兴拖进卧室。
张义山默念一声“老天保佑”,便在自己卧室里点燃了超大号的蚊香。
而后,为了凉快,也为了实验文香的效果,他还脱掉了衣衫裤子,借着昏暗的油灯,拿出笔墨纸砚,磨墨,摊纸,开始画起蒸酒作坊的图纸来。
人一旦沉浸在某件事情中,时间总过得飞快,等到一个时辰后,图纸画好,他才发觉双脚都坐麻了。
搁笔,起身活动双腿的时候的他愤愤地想着,还得弄套适合伏案工作的桌椅,否则长期盘腿坐在榻上,他迟早会腰间盘突出。
陶碗油灯剩下的油已经见底,寻常一碗油点上一个时辰来的灯,正好用尽,张义山以此估算了一下时间,他已经画了查不到一个时辰的图纸。
“居然没有蚊子来叮?”
张义山借着昏暗的油灯观察裸露在外的手脚,并没有看到蚊子肆虐后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连卧室内都没听到蚊子的嗡嗡声。
嗅着空气中那股淡淡地艾草、篙草燃烧特有的清香,还挺好闻地。
“难道是成了?”
张义山自问,但他还不敢确定自己的结论是否正确。
吹灭油灯上床休息,他制的蚊香成与不成,明日醒来就能确定。
蚊香里混有的雄黄在燃烧的时候,所产生的烟雾毒性对蚊子已经起效。
但这毒性来自于蚊香中的雄黄燃烧,虽然量很微弱,而且这点量孙思邈也已经确定,这么丁点雄黄燃烧,对人体有没有影响。
为了安全起见,张义山觉得自己必须亲自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