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山起了个大早,昨晚他睡得非常踏实,连梦都没做一个。
起身之后,他看着还没燃尽的蚊香,身体又无恙,心中暗喜,这蚊香可以进入量产了。
今日清晨,周家院子里的村民比昨日更多。
各家的三姑六婶、小媳妇大姑娘,都聚集在院中,围了两堆人。
一堆跟着王氏、吴婶捏包子,一堆跟着王三郎、吴二全磨豆腐,人人脸上挂着喜悦和期盼。
这是她们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发至内心的喜悦和期盼。
见到张义山这个全体庄户的“活菩萨”出现,这群村妇便纷纷上来道谢,更多的是离谱地夸赞。
“义山啊,你出生那天,俺见天空祥云滚滚、电闪雷鸣都比往日都多,料定老张家必出贵人,现在果不其然!”
“义山啊,你出生的时候婶儿就觉得你面相有异,一定是非常人,你看看现在,你娃领着一个村子干发财的营生。”
“义山啊,过了年关你可就十四岁了,彩云今年也十二岁了,都到了定亲的年龄了,咱小杨村的肥水怎可流了外村的田?俺和你阿嫂说好了,等你阿兄从府上归番,咱两家就定亲。”
“……”
定亲?什么鬼!
张义山心中哀嚎,老子才十三岁的嫩苗啊,你们这群古代大妈大婶也下得去手?
这也太摧残大唐花朵了!
问题是……张义山看向刘玉翠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眼中甚至还有,慈母终见孩儿成家立业的激动。
完蛋了,嫂嫂居然答应了。
刘玉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自己都没遵循父母之言,选择了自己所爱,到了我身上你就搞起封建家长那一套了?
扭头再一瞧静立在吴婶身后,吴婶的女儿吴彩云,说实话,确实有点“肥水”的意思。
以刘玉翠的眼光来看,这十二岁的乡村少女,绝对满足十里乡一支花的标准。
若是拾掇拾掇,将身上打着补丁的麻布衣衫换了,吴彩云也还算呼和张义山的审美需求。
这都什么乱七糟的!
张义山抹油立刻开溜。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当然不能当场拒绝刘玉翠和吴婶定下的婚约,特别是不能扫了刘玉翠的面子。
身后传来一群村妇的哄笑,纷纷在他身后议论。
“义山面皮薄着呢,不经说。”
“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俺还不是十三岁就跟了家里的死鬼。”
“……”
大唐的乡村几乎都是这样,村中留下的大部分是老幼、妇人,以及未成丁的男子,成丁男子要么去劳役,要么进府从军,从而免除劳役。
村中剩下的主要劳动力,和主力军就是妇人和未成丁的男子,尤其以妇人为多。
张义山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哎,长期与村妇为伍,十有九没活路。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张义山愤愤地想着,老子可是个事业为重的男人,儿女情长什么地,老子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