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业就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做条咸鱼。
一个人走在出村的小道上,张义山完全没有心思,欣赏乡村清晨的宁静美景,而他身后远远地还吊着一个尾巴。
张义山的心思全在思考如何毁亲上,对身后的“尾巴”浑然不觉。
不过还好,他还有时间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变”。
古代婚姻的成立还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道程序,这就是“六礼”。
婚姻大事,父母双亡便是兄长做主,现在他兄长张义忠还在府轮番,这六礼中的第一礼“纳采”都没实现,留给他的想办法拒婚的时间还算充裕。
古代男子十二三定亲的大有人在,他努力回忆前身的记忆,根本没有什么定亲的印象。
想想也是,谁家愿意将闺女许配给个痴儿?
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的定亲,一定是今日一早,一群村妇在张家干活叨叨闲篇,就瞄上了尚未定亲的他。
张义山是谁?
这可是小杨村顶着“小神医”、“活菩萨”、“大善人”诸多名号的大能耐,这样的“肥水”,这群村妇岂会便宜了外人?
幸好,小杨村还有朵十里乡的一枝花能配上小杨村的大能耐。
于是张意思就开启了不幸模式,让一群人村妇私定了终身。
妇多嘴碎,刘玉翠这个时候不答应也不行了。
更何况还是吴婶的亲闺女,本来两家关系就铁。
寻常,男丁多的吴家对张家的帮助也多,就算刘玉翠有反对包办婚姻的心思,但面对吴家,她根本就没脸开这个口。
想通这些原因,张义山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想要拒婚,情理上根本就行不通。
晃晃悠悠出了村,张义山看着晨光下的小河,河水几近枯竭都快断流了。
这个时候他才猛然一惊,一心拒婚的心思也拉回到现实中。
五千年的农耕文化,确定了广大泥腿子必须靠天吃饭的根本。
一月多的干旱已经影响到了今年长安庄稼的收成,这个时节正是粟苗结穗,需要水分的时候。
努力收寻记忆中,有关大唐永徽四年的天气情况,毛都没有。
寻了一处庄稼地,张义山看着已经结穗的粟苗都是无力滴耷拉着,心叹不已。
清晨,水汽应该旺盛,庄稼应该生机盎然才对,而现在却出现了缺水严重的枯竭迹象。
倒不是村中庄户不勤,可是河水几近枯竭,延河的几个村子都以这条河流灌溉,哪还有什么水浇灌庄稼啊。
张义山随手在庄稼地里拔了一根粟苗,拔出来非常容易,证明种植的时候根浅,这种粟苗更容易枯死。
老天爷再不下雨,过个十来日,小杨村的粟苗就得枯死一大片。
到时候不仅仅是老张家受灾,恐怕长安周边都得受灾。
虽然贞观、永徽年间大唐休养生息已久,大唐普通老百姓的存粮早就超过了“三年存一”的标准。
可是突然的粮食减产,势必会造成大唐老百姓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而张义山那些走平民路线的包子、豆腐、豆腐花,以及即将投产的蚊香,势必会在这场粮食减产中减少销量。
这完全影响到了他“全民富,则我富得流油”的经营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