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子!”昔尔脸上漾起一抹红晕,无比得羞涩,这是少女怀春的娇态!
公子洛了然于胸,一个大胆地计划在他头脑里形成,他半真半假地提议:“看你,这么喜欢他,就嫁给他好了。”
“可以吗?”昔尔非常爽快,“他是太子哎,刚才可凶呢,看样子,不太情愿娶我。”
“没关系!这不是有两国君令嘛,就算他不情愿,也不得不娶。”公子洛很理智地分析。
“鸯瑚姐姐,你真的不要嫁给吴国太子吗?我跟你说,他长得可英俊呢!”昔尔一想到夫差,怦然心动,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爱意。
“无论他怎样好,我只要洛哥就心满意足。”鸯瑚在心里做了一番权衡,决定冒一次险,即与昔尔互换身份,让昔尔以鸯瑚公主的身份嫁进吴宫。这样一来,二人便可各自与想嫁之人成婚,实乃皆大欢喜之法。
“可是鲁国来的侍卫、宫女知道咱们的身份,万一泄露出去,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昔尔有些心虚。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你无须担心。”公子洛镇定地道。
“好!那我就顶着姐姐的名号,与吴国太子成亲!”昔尔忽闪的大眼睛,透着喜悦与期待。
“既然决定互换身份,有些细节要统一好口风。”公子洛道。
“你是要我学姐姐吗?”昔尔问。
“不不不!学别人容易露陷!我的意思是接下来,你要适合鸯瑚公主的称呼,否则,别人喊名字的时候,你毫无反应,这不引人猜疑吗?”公子洛连忙解释。
“是这样啊?”昔尔放心了,如果要她像鸯瑚吟诗作赋,抚琴吹笛,可是万万学不来的。
夫差从驿馆出来后,担心季子会多想,不敢逗留,直接回宫。而当他迈进德阳宫正殿却没有看到季子身影,夫差急坏了,连忙询问青洛。青洛回复说,夫人觉得有些疲惫,去歇息着了。夫差急步走到寝殿,锦榻之上,季子正安稳地睡着,她的睡姿很平和,看起来睡得挺香沉。夫差缓缓走上前,于榻沿坐下,轻抚季子柔嫩的脸颊,一如那个雨夜,令他心驰神往!
季子沉沉地睡着,直到落日,方才悠悠醒来,见到夫差陪在身边,慵懒的双眸流露出喜悦,朝窗外看了看天色,柔柔地说:“呀,睡得好像有点多?”
夫差宠溺地望着她,轻快地道:“这几天你没能睡好觉,补一补,气色好些。”
“神清气爽,身子感觉轻快多了。”季子温柔地依在夫差身上,两人静静倚着,十分地踏实。
青洛与婧云备下丰盛可口的饭菜,清蒸鲜鱼、油焖肉丸、水晶鸡片、香酥鸭、茶香百合、银鱼莼菜羹,每一道菜都是夫差吩咐做的,也是季子喜欢吃的。这一下午,夫差推却所有差事,只为了陪伴季子。这一顿晚饭,二人吃得很温馨从容,一汤一饭,溢着满满的幸福与甜蜜。
用过晚膳,季子只与夫差说了一会会的话,就连打哈欠。看起来,她又困了。夫差觉得奇怪,明明下午睡了两个时辰的觉,这会儿会很清醒才对,怎么季子又倦怠了呢?想归想,当他看到季子眼睛里浓浓的倦意,还是心疼。他唤婧云端来热水,稍作洗漱,就扶着她进寝殿安睡。季子看上去真的非常困,一沾软枕,很快就睡着了。
夫差独自坐在榻边,定定地凝望着季子,他想找出其中的原因。季子沉沉地睡着,脉息平和,也是熟睡之后的神态。夫差又摸摸她的手,除了微有些凉,没有异常。夫差纳闷,怎么会这么嗜睡呢?夫差轻轻地躺下,侧首望着窗外,宫灯透射出去的柔光,照洒在院廊,印出斜斜的廓影。夫差思绪翩跹,想了种种缘由,却始张终不得其解。
第二日,夫差舒醒时,季子也正好清醒,两人一块儿洗漱,一块儿用早膳。夫差在出门的时候,特意仔细瞧了季子气色,看到她焕容温颜,才安心地去列朝听政。但令夫差没想到的是,当他午后回来的时候,季子又睡着了,问婧云,说是他出去不久,季子就独自回寝殿睡觉了。听婧云这一说,夫差心一下子揪紧,莫不是季子得了病,才如此嗜睡?他赶紧吩咐叔雍去叫太医,让他快点来给季子瞧病!
婧云也慌了,回想夫人近几日不同寻常的状况,的的确确让人起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夫差在寝殿焦急地等待太医,望着睡着的季子,沉沉中似乎带着丝丝悲伤,似乎不愿意睁开眼睛,情愿就睡深眠!千军立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夫差,瞬时心急如焚,他深怕睡梦中的季子从此再也不能醒来!
等待的时间犹为漫长,夫差强抑心中急切,耐心地候着。他坐到床榻上,触探季子的鼻息,还好,还好,气息还很均匀!他见一侧的锦被有些滑落,伸手给她扯回去,掖严实。突然,夫差的指尖触及一个硬物,赶紧翻开被子一角,顺着刚才触探到的地方,寻找东西。很快,他在季子的腰带内侧发现一只黑色的小瓷瓶,夫差急忙取出,打开密封的红绸布塞,一股奇特的香味飘于鼻前。
这时,淮卓急急忙忙赶到,不等他行礼,夫差就将手中的黑瓷瓶放到他面前,问:“这是什么?”
淮卓接过瓶子,仔细地辨认药丸的香气,又倒出几颗细细闻嗅观察。经过一番斟酌推敲,淮卓向太子禀道:“此药丸选材名贵,种类颇多,臣不能完全判断药丸的方子。不过,其中有几样药材臣还是能确定的,依它们的药效来看,应该是安神助眠之药!”
“可会损伤夫人肌体?”夫差着急地问。
“殿下别担心,此药丸,药材极名贵,非寻常助眠之组方。因此,对夫人的身子不会有影响。”淮卓郑重地禀告。
“这药可是太医院所制?”夫差问。
“回殿下,太医院从未制过这样的药丸。”淮卓如实相告。
这样独特的药丸到底哪里来的呢?夫差心中一动,“婧云,你可知此药来历?”夫差问站于一旁的婢女。
“奴婢不知,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个小瓶子。”婧云也据实回答。
“淮卓,你可有办法让夫人苏醒?”夫差问。
“在屋内燃上醒神香,只消一柱,夫人就会醒来。”淮卓道。
“婧云,告诉叔雍,快随太医去取香。”夫差立即吩咐。
“是。”婧云转身向外走。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