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奏请父君收回成命,可是敬赢夫人从中阻梗,根本见不到父君。她甚至连相应的礼数都不顾,急急忙忙催促亲队出发。”鸯瑚公主伤心悲切,哽咽着道出缘由。
吴王望着楚楚可怜的鸯瑚公主,亦是叹息不已,他没再斥责,而是吩咐先稹传“鸯瑚公主”进殿。“鸯瑚公主”来到殿内,看到跪在地上的姐姐眼睛含着泪花,再任性的她也明白此刻不能随意妄为。她以“鸯瑚”的名义向吴王恭恭敬敬地行礼叩拜,在一旁跪着的鸯瑚公主难过地说:“昔尔妹妹,不必再装了,大王与殿下已经知道咱们互换了身份。”
“嗡!”昔尔脑袋瞬间爆炸,她蒙了!昔尔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愣愣地跪在坚硬的石面,不知所措!
鸯瑚公主见她这副模样,更加伤心,她对当初的鲁莽悔恨不已。鸯瑚公主急忙向吴王求情:“大王,所有的过错由鸯瑚一人承担,请您千万不要怪罪昔尔妹妹!”
昔尔郡主听到“昔尔”二字,更觉讽刺,她清楚自己在众人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过去的种种,让她无地自容。昔尔一言不发,站起来冲出大殿。
“昔尔妹妹!”鸯瑚公主被昔尔突如其来的行为惊住。
“不好!”夫差暗叫一声,赶紧追了过去。
昔尔飞快得跑出昭德宫,看到大殿的外廊下叔雍牵着两匹马在等待,她不由分说,抢过缰绳,飞身骑着马就跑!随之赶到的夫差见自己的坐骑“羽影”被骑走,急忙骑了叔雍的坐骑,朝昔尔郡主追去。
昔尔冲出吴宫宫门,朝城里一路急驰!她不道去往何方,只知道远离深严的王宫,远离让她难堪的人群,远离背后那些如临针毡的嘲笑目光!
叔雍的马被夫差骑走,只好到马厩重新挑了一匹。他见夫差独自去追赶昔尔郡主,心下不放心,急忙率领太子卫队出宫。直到出姑苏城,也没发现夫差与昔尔的踪迹。叔雍虽不知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但从昔尔反常的举动,猜测她的身份被揭穿,考虑到昔尔对太子的感情,担心她由爱生恨,累及勾吾夫人,遂让辛九快马到凤鸣台,将情况禀报井察子,让他做好防范措施。
公子洛被公子申叫去下棋,回来得知鸯瑚与昔尔被吴王叫走,情知不妙,急忙赶到昭德宫。在昭德宫外,被先稹拦下,嚷嚷着要见吴王。阖闾经昔尔一闹,也担心她发出意外,虽然她是郡主,万一发生点什么,也不好交待,于是,没再为难鸯瑚公主。
公子洛被门口的侍卫阻拦,情绪十分激动,几度冲破阻碍,都被吴国侍卫给哄回来。就在双方激烈纠缠中,鸯瑚公主出来了,神色平静,毫发无伤。公子洛这才稍稍安静,紧张地问:“吴王如何决断?”
鸯瑚公主没有回答,默默地离开昭德宫。人多眼杂,确实不是说话之处,公子洛恪制自己的焦燥,跟着她旁边。待到了秋烟阁,鸯瑚公主让湘儿掩上门,方才轻轻地道:“吴王说‘鸯瑚公主既有心上人,便不可与太子成婚,吴鲁联姻就此罢消!”
“真的?”公子洛喜不自胜,激动地拥着鸯瑚:“太好了,总算苦尽甘来!”
“可是,昔尔受不了打击,不知去向!”鸯瑚公主抽泣着,她依在公子洛怀里,难过地说:“都是我害了她!”
“别难道,这不是你的错!”公子洛连忙安慰,“这件事,谁也没有逼迫!顶替公主,经由她同意,事情漏陷,只能说是遗憾!”
“万一她有什么闪失,该如何向叔父交待?”鸯瑚十分悲痛。
“放心吧,我肯定会把她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公子洛宽慰道,“我现在就去寻昔尔!你在秋烟阁好好待着,哪儿都别去,有人来也别开门!”
“为何?”鸯瑚公主不解地问。
“先前咱们来是宾客,会以礼相待!可现在,婚事作消,又出来假冒公主一事,消息要是传扬开,指不定会惹上什么祸事!总之,你安心待着,等我回来。”公子洛认真嘱咐。
“嗯。”有公子洛在身边,鸯瑚有了依靠,心里没开始那般慌乱。
“湘儿,照顾好公主,”公子洛吩咐道:“若是有人来,就说公主不适,一律谢绝。”
“放心吧,公子,湘儿一定保护好公主。”湘儿信心满满地道。
公子洛取了佩剑,临出门时,鸯瑚深情地叮嘱:“你也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