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夫差急忙大声制止,兵士们被他一喝令,以为又有可怕的事,唬得立即退回原地。
孚离不相信,凑过去看太子手中棕褐色的小东西,认真细辨,果真是蜜蜂叮咬他之后,断落的脚,这会儿才彻底放下心!孚离脸上的包又痛又痒,十分难受,他伸手抓挠,井察子见了连忙阻止他:“别抓了,越抓越肿!等着,我去给你找找草药。”说完他在旁边的草丛里翻找。
“黑皮,你看到什么?”夫差问。
“嘿嘿!”黑皮咧着嘴憨笑,不大愿意讲。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吧!莫不是娶媳妇,洞房闹花烛?”与黑皮交情好、外号狗二蛋子的丛野在旁边起哄,兵士们听了哈哈大笑。
“黑皮,你们中了花毒,孚离心绪大变,你呢,遇到什么情况?”夫差正色问道。
黑皮见太子关切,他正经起来,仔细回忆方才所见到的景象。“还真被丛野说中,幻境中属下回到了老家,家里给说了一门亲事,我......我正在与新娘子拜堂成亲呢!”
井察子找到了消肿解毒的草药,捡了两块光滑的石头,捣碎给孚离敷上。“殿下,这花毒能让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幻象,很厉害!”井察子分析着。
“是啊,这才是它的可怕之处!”夫差亦暗暗心惊,黑皮、孚离会中花毒,说明附近有花生长,且这花只有他与井察子见过,于是,他让黑皮、孚离先退至一旁休息,而他二人,则在四周的柴草丛里仔细翻找。可是,他俩仔细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毒花的影儿。夫差纳了闷儿,明明被花毒侵袭,怎么就找不到呢?
井察子再次来到孚离发狂的位置,发现踩得稀烂的污泥里混着紫色的碎花瓣,他向夫差指了指:“踩烂了。”
夫差紧跟着过来,他瞧后道:“此地有毒花,附近定然也会有,不可能独此一株!”他抬头往四周眺望,果然,距他三丈远的地方,一株幽紫的花朵挺立于碧盈盈的草丛中,醒目又妖艳!比他们在在凉亭见到过的更加幽紫,有一种说不清的魅惑。
“在那儿!”夫激动地喊道,毒花的确定,说明与妖匪在此出没,只要沿着它散布的方向挺进,定然能找到妖匪的老巢。
井察子亦惊喜不已,其余兵士闻讯赶了过来。井察子指着紫花叮嘱他们:“都看清了吧?这就是毒花!黑皮、孚离就是中了它的花毒,大家要当心!千万不要靠近它!”
“可是这里只有一条道,不靠近怎么过去?”丛野问,“绕道而行吗?远不说,还耽搁时间。”
“把锄头拿来!”井察子吩咐道,出发前他让人备好锄具,现下恰能派上用场。井察子拎着铁锄往紫花走去,他领教过它的厉害,不敢靠得太近。他将铁锄放在脚边,拔出佩剑,隔着三尺远将花朵轻轻劈落。然后,锄起一团软泥严严实实地将其覆盖住。做这一切,井察子一直屏着呼吸,停下锄土的那一刻,他赶紧跨到远处,拼命地呼吸。
“怎么样?”夫差紧张地问。
井察子迅速平复呼吸,愉快地回应:“没事!”夫差这才放心。随后,井察子又回到刚才所站的地方。这一次充满着危险,因为他没有屏住呼吸,其目的就是想检验紫花被埋在泥土下,是否还会散发出毒素。
夫差等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井察子的一举一动,生怕会引发不能预知的后果。过了片刻,夫差大声喊:“井察子!”
井察子缓缓转过身,笑嘻嘻地道:“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清清楚楚!”井察子清醒着,没有被迷惑!
夫差十分高兴,快步走过来,望着地上的小泥堆,兴奋地说:“有了应对的办法,就不怕幻化的妖花了!”
“属下也是胡乱猜想,没料到竟真的有效。”看得出,井察子也在为去掉这么大的祸患兴高不已。
随行的兵士紧跟其左右,他们目睹妖花的厉害,着实为找到应对办法而欣喜。突然,黑皮指着前方惊呼:“看!那儿有大片妖花!”众了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几十丈外,紫幽幽一片,足足有一个园子那么宽!
“这......这可怎么办?”孚离惊恐地喊道,“这么多,砍也砍不过来呀!”
众人一阵沉默,本以为井察子的办法足以应对,现在看来,还得另想法子。
“用火烧!”丛野思索后提议。
“火?”黑皮不放心地问:“着火后花气会不会弥散开?是不是还有毒?若是不能去除毒气,这么多香气四散开来,大伙儿能不受影响吗?”
谁也吃不准花毒遇热后,是否还保持毒性?
夫差深思熟虑后道:“妖花肯定遍布不少,若不能找出解决之策,咱们就会裹步不前!黑皮、丛野,你们去捡些干柴,我和井察子去取几朵来,烧一烧看到底什么状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