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蹲在道边上,看着道上稀稀落落的人,心想自己这是又被裴远之坑了,走时忘了跟裴远之要钱,不过,要钱,那铁公鸡也不见得给。
这一路又渴又饿,顾北忍不住瞅了瞅旁边的茶棚,起身跟那茶棚的老大爷搭话道:“大爷,我是去前面的乌头县探亲的,无奈身上的盘缠用光了,您能否给我一杯茶水喝。”
“可以可以,老婆子,给这小姑娘拿一壶茶水,两个烧饼。”
顾北一听,忙摇手道:“不了,不了,大爷,我要杯茶水就好。”
大爷笑道:“无妨,两个烧饼不值几个钱。”
顾北道:“既然如此,那便劳驾了。”
“不过,小姑娘你一人要去那乌头县探亲,可得小心点。”
顾北听后,心想正好要找人询问询问这无头将军之事,这大爷说的正巧,道:“大爷,这缘是为何?”
那大爷叹道:“唉,其实说来也是造孽。”
原来,这山本不叫乌头山,县也不叫乌头县。
十年前,这里还叫临汾县,临汾县的山里供着个无头将军,谁也不知道为何不供满天神佛,却要供个无头鬼,只是这无头将军甚是灵验,保佑临汾这一方水土百年风调雨顺,时间一长,就没人再纠结此事。临汾县有一寡妇,丈夫早已去世,只剩一女翠玲与她的老婆婆一起过活,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没个男子在家,总是会被欺负。
这一日,寡妇刚到家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儿的嘶喊声,寡妇冲进去一看,只见一群畜牲玷污了自己的女儿,寡妇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打的过几个大男人,这几人不但玷污寡妇女儿,还出言侮辱,说你个寡妇门前不干净,想来女儿也不是个好的。
寡妇去县衙状告那几人,反而被打了一顿扔了回来,只因玷污寡妇女儿的人之中,有一个是县令的亲戚。
寡妇心中郁结,没几日便撒手人寰,要说这人心,也是险恶,街坊邻居没有一个同情的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说其不检点,终有一日寡妇女儿受不住了,在无头将军庙,自尽而亡。
留下血书,说要以命恳请无头将军,拿山下众人头颅,一个不留。
一开始也没人在意,直到有一天玷污寡妇女儿的那几人接连死亡,死状都一样,脑袋全部不翼而飞了。此事一出,闹得人心惶惶,县令请来道士镇压,道士说你们临汾县要改为乌头县,这山也要改为乌头山,取自山下县中之人皆已无头,我再做个法事,便成了。
从那之后,乌头县十年再无无头尸体。
“大爷,既然有道士做了法事,镇住了恶鬼,为何现在还去不得呢?”
大爷道:“不知为何,这几月接连出现好几起无头死尸,每隔十五日死一个,县里请了多少道士,都没用,都在说是不是这翠玲的冤魂怨念太大,镇不住了。”
顾北一口吞下最后一块烧饼,道:“大爷……”
“店家,两壶茶水。”顾北话还未说完,便有一行人打断了她,看其打扮,来人应是一主两仆。
观其主人面容俊朗,一袭金丝黑袍,发冠束的一丝不苟,端看那气势也得是个皇家贵族一类的。
顾北心想还是赶快喝完茶水去那乌头县查看一番,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