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应之人绝非偶然,他像预先知晓我们的行动一般,这接应的人又会是谁?”蔺庄的副使田魁想了想刚才的情形,贼人不得不说配合的天衣无缝。
蔺庄刚想要说些什么,街道上出现大约五十个人的阵仗,手持刀剑矛枪,急奔而来,刹那间两翼分割,把三人团团围住。
“我等是朝廷派来查案的,还不都给我退下,别逼我开杀戒。”萧凉再次拿出了那块金牌,在场地之中晃了一圈。
这些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清主意来,一个身着蔚蓝色长袍的年轻人拨开了人群走了过来,手里拍打着一把精钢图纹的折扇,看起来斯斯文文,可一开口便阴阳怪气,有失格调。
“你们通通给我退下,找死不成,想造反别连累我,眼前这位大人好俊美啊,小生仰慕大人。”此人是无极门少门主赵凌云,这胭脂楼私下便是他的产业。
萧凉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这种人还是平生仅见,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她脸上竟隐隐觉得发烫,刚才闯入胭脂楼的时候面对那些个春光乍泄,衣不蔽体的苟且男女之时,也能坦然面对,这让她想不出所以然。
她只说出了一个字,:“滚!”
这群人心有不甘的作了鸟兽散,赵凌云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上一眼,那种眼神让萧凉恨不得把那对招子给他剜出来。
蔺庄猛然一惊,吸了一口凉气,“这帮人赶过来真是时机,是来掩护郭凤鸣逃走的,还是单纯的只为寻仇而来?”
萧凉负手而立,身上的男装有些不大合体,但身上淡淡的花香早已出卖了她,才有了赵凌云过来后的那番言辞,即便不是,以他那种常年花丛之中的人也已察觉。
萧凉道:“我们好不容易摸清里面的清况,还是让他跑了。”
田魁拱手道:“要不要末将去趟府衙让他们配合行动。”
萧凉伸手制止,“府衙和他们有没有牵连不得而知,还是不要去了。”
田魁道:“要不捉住那赵无极严加审问,可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蔺庄立刻否决了他的想法,淡淡的说道:“这种地头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那只能按马车的式样去寻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雇过。”
“行动吧!”
黑夜来袭蓟县县衙
齐臻风尘仆仆得从外面赶了回来,却捆绑着一个人,年龄约五十左右,头顶方巾,眼神落寞。
齐臻一进衙门就不紧不慢的说了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我是黄雀身后的那把弓啊!”
魏紫星脸色暗淡,略带疲态,无力的责备道:“齐臻啊齐臻,本来你是出去找悲秋的,你给我带回来这么一个人,你真行!”
齐臻冲那人说道:“快点给大伙讲讲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别过脸去哼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齐臻道:“还是我替他说吧,他就是鬼头岭的大当家郭凤鸣。”接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你猜怎么着?我还碰到了京城来的官差,那个萧凉也来了,星爷是否有些小悸动?哎,这茶都凉了,我这忙活半天也没一个体贴的人。”
伤春此刻没有心情听他扯那些黄历,已出现了黑眼圈。
苏燕绥看着抓来的郭凤鸣有些诧异,但没有言语,王舒卷却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喂狗,此刻正怒目相向。
县令魏明川在书房焦头烂额,他是被方玉奴踢下了床,不得已而为之,白天为了案子的事劳心劳力,此刻在打盹,直到额头磕碰到桌子上的飞马木雕才惊醒过来。
那三具女尸皆有中毒迹象,而且是长年累月的慢性毒药,可访遍城里的大夫也没说清楚那是什么毒,被齐臻挑了一块用鹰隼传去了紫岳齐云山,也只有那里能够辨别了,这凶手怎样移尸过来的,时日太久已无法甄别,只能粗略判断。
方玉奴一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给魏源下了死命令,何时送走那对让人遭心的母女何时回屋睡觉。
魏紫星找来衙役小武,把人犯郭凤鸣看管了起来。
夜深了,魏紫星独自一人去了那片菜地,这是方玉奴常来的地方,这个地方似乎有某种魔力,他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可他承受着很多大人都不能承受的事,他又哭了,哭得是那么撕心裂肺!伤春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毫不犹豫的扑进了她的怀里,二人哭作一团,人生不是有多少人可以陪你笑,而是有多少人可以陪你哭!
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