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可怜的窃贼。”
“你同情他!”
“谁同情我!”
“你是那晚的黑衣蒙面人。”
“萧家妹子一直在试探我呢?女人还是笨点比较可爱。”
“魏公子,你这毛病还是没有改。”
“你倒是改了不少!”
“我?”
“你话多起来了,不过还是之前的你比较顺眼一点。”
“谁顺眼还能比王府的郡主顺眼!”紫磨公主拉着德贤郡主登堂入室,风风火火。
“参见公主。”魏紫星躬身抱拳低首道。
“魏紫星,你眼里还有本公主吗?枉德贤如此看重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紫磨公主言罢望向萧凉,“这里还真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万户侯府的萧二小姐,真会挑地方呀!”
萧凉赶忙行礼,脸色微红说道:“见过公主殿下,真的是误会。”
“本公主姑且信你这一回魏紫星,还不速速随本公主离开。”紫磨公主说完后走出了府库。德贤郡主也是脸上一热。
魏紫星只得跟了出去……
沈南心里没底,他已经接到了魏紫星送去的信函,这个卓无惫跟龙骧有关,顺着他这条线是不是能够挖出,北慎国那些潜伏的细作,眼下要追回那些丟失的库银,三皇子的人已经着手调查,自己也会配合他们。
要是抓住卓无惫恐怕绝无胜算,他的轻功如履太虚,名副其实的千里独行大盗。
手头上的事情沈南交给了自己的夫人打理,这位夫人也算有些来头,人称公孙二娘,原是一名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身边有一个瞎眼的老仆,专门负责抚琴,二人合作被江南人士称之为琴剑双绝。
二娘的剑术颇具观赏性,配合着舞蹈翩翩起舞好似彩蝶,柔中有刚力道强弱有度,一把软剑从不离身。她的老仆福伯,琴声时而如波涛滚滚,时而如清风徐来,绕梁之音让人事隔三日犹在耳畔,堪称一绝。
沈南结识公孙二娘,是在江南燕雀楼,那时的燕雀楼在当地极负盛名,江南一带青楼中可排前三甲,有名的红牌花魁不胜枚举,公孙二娘在里面充其量占中,论姿色也就这个数,论剑术可是无人能及,可是别人不跟你比剑术,江南一带崇尚诗文歌赋,这一点她就弱了两个档次了,于是混了个高不成低不就。
直到遇见了青蚨绸布庄的东家沈南之后,她的命运就开始改变了,她的剑术也遇到了真正的知音,沈南爱慕的无以复加,于是就裆下忧郁,再后来拿出黄金一千两只为买那春风一度,这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破天荒的应承下来。
那夜的润物细无声之后,这个公孙二娘就一炮而红,排名直追当时第五的小仙凤,在那花魁青楼多如牛毛的时代混个前十还真是不容易。能出一千两黄金去买一个初夜的商贾巨头还真是罕有。
有了名头之后身价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既然破了身子,有些名流士子就想着也来走那么一回,可此时的公孙二娘洞察先机,早已挂起了免战牌,那些个趋蜜的苍蝇就被圈在了门外,在几番飚价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钱不是万能的。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她怀上了沈南的孩子后并不答应嫁给他,而是继续留在了那座燕雀楼,还把孩子生了下来,有时候一边做生意一边奶孩子,她们的孩子元宝直到七岁那年母子二人才算离去。得知这些之后那日父子二人逛那座胭脂楼也就不觉得多奇怪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公孙二娘想起了往事,今日的生活真是来之不易,这个青蚨绸布庄的老板娘已经在几大作坊巡视了一圈,然后和掌柜的又去了库房清点了一遍存货,能为自己的相公分忧是她平生最快乐的时光,这个冰清玉洁的女人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她只有在沈南面前才真正的变成了凬女人,这个凬字可算是形象不过了。
大军开拔像一条移动的黑线,两只展翅翱翔的鹰隼在前方开道,紫磨公主换上了一套农家女的装束很有另一番风情,德贤郡主也是同样的打扮,衣服略微小了一点,臀部的风情煞是抓人,侍卫庞封和魏紫星看起来就是两位的大哥,一家四口随军赶路都是骑马出行,夹在了队伍中间很不显眼。
三日来连续赶路,萧凉和自己的大哥萧离走在了他们的前头,日头快要落山将作大匠和前锋游奕使一个负责安营扎寨,一个负责前哨巡逻,过来请示主将官和偏将萧离兄妹,前方路险林密,只好原地安营扎寨。
周边十几里远远望去皆是村镇,这条失修的土路和两边的枯草荆棘,尽显萧条,前方还有一个破败的小庙,紫磨公主提议去拜祭一下,顺便许个愿保平安。
神像沾满了蜘蛛网,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几只倒下的烛台上一只老鼠窜了过去。紫磨公主找来藤叶清理了一下神像,这是紫微星君的金身塑像,德贤郡主望着这尊塑像说不尽的亲切感,找来火石从台上焚了两柱香,本朝尚佛,广修寺庙弘扬佛法,因此这个紫微星君才被冷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