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和尚满口的礼教仁义寺规戒律,来不得半分亵渎,高尚节操让人佩服至极,时刻念叨着所谓的四大皆空,悲天悯人。
游赏而来的香客见到这个阵仗早都唯恐避之不及,恐怕遭来池鱼之祸,已经有几个落单的人被庞封暴揍了一顿。
紫磨公主见到心上人来了拉下的脸和煦起来了,眉眼笑意道:“妙真,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任何事都好商量。”
“女施主请讲,小僧照办就是了。”妙真漠然。
“这就对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随我们入京,那里可是遍地黄金,只是想请你开坛讲经弘扬佛法,你不应该埋没在这不见天日的边陲小地方。”
“佛渡有缘人,愿女施主早日脱离苦海,妙真在这里领受佛祖的旨意,愿意渡你!”
紫磨公主掩嘴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妙真那张惊世容颜,“人生苦短,切莫长吁短叹,有时候苦也是美的享受,你有没有这样的体会,人生中还有些美妙的滋味你都不曾体验过,你又怎能轻易说那是苦海?”
妙真静如处子,低头道:“世间万物一切相皆是虚妄,只有放下才是极乐净土,太过着相不可取。”
“你可敢以身践理?既然你认为我是虚相,那又何必怕我?”紫磨公主说话间向前迈进近在咫尺,女子体香气息萦绕着妙真。
魏紫星邪魅一笑,“有趣!”
庞封面瘫,浑身杀气分毫未减!
紫磨公主如愿以偿的带走了妙真,他到了京城之后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紫磨公主想象不出,妙真的四字真言随遇而安。
这次顺利带走妙真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猜测是把中了命脉,贪婪的躯壳套上了一层仁义道德的外衣,安放的不露声色,这次她的供奉加重了五倍。
住持方丈智善嘴唇孱动,手里的念珠不停的撵动着,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子离去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真的是他贪财吗?不过是想让寺内的众人生活上好一些罢了,妙真这次去往京城必有一番作为,红叶寺的声望应该会蒸蒸日上,为天下人所熟知,也可以带来更丰厚的利润,他上回拼命阻拦妙真,可这回只是象征性的做做样子,是他看开了吗?还是觉得将要到来的名利蒙上了他的双眼。
“师父,你就这样放妙真走了吗?”那个浓眉大眼的大和尚进了佛堂,神色带有不甘。
”不让他走难道等着他们一把火烧了寺庙?”住持方丈微微睁开眼睛,声道细弱蚊虫一般,“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大和尚悟性张口结舌,“这…这…唉!”他本想说集合全寺的僧人跟他们拚命,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住持智善听到悟性离去的沉重脚步声,深深叹了口气。
魏紫星四人准备返京,妙真常年待在寺庙里不善骑马,只能雇了一辆马车,紫磨公主趁机钻了进去,她示意德贤郡主的时候,德贤郡主摇了摇头,花容上的愁绪少了几分,再说了她这个身高进了马车占空间暂且不提,为免有做灯泡的嫌疑。
德贤郡主看着魏紫星有些不大自然,这种相处的氛围颇为尴尬,就像陌生到没话聊的那种,“魏护卫,你……好了吗?”
“好了。”
然后话题继续不下去了,双方虽然挨着,却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把两人隔开。
她总觉得魏紫星再躲着她,可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又不管不顾的来帮助自己,他总给德贤郡主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更让人心痒难耐,辗转反侧。
骑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德贤郡主别过脸去眺望远方,魏紫星转头和身后的庞封闲聊着,小到哪种牌子的酒,大到未来能做多大的官儿,可那个庞封是滴水不漏,像是在应付自己,这让魏紫星觉得很无趣。
这天夜里红叶寺突然起了大火,四周的红叶被炙烤的更加鲜红,好好的香山美景火红的像是一个炼狱。没来得及出逃的僧人葬身火海,化作一具具焦炭,哭喊声撕心裂肺,触目惊心!
大火扑灭了,一夜之间整座寺庙只剩下倾塌的山门,参差不齐的黑色矮墙,还有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