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无人可测。人于天下,不过蜉蝣。何苦,无故引得战乱?”对于姜黎所说,曾夫子却是不太认可。
“夫子,听闻您信佛?”曾夫子的这番话,姜黎上辈子也曾经在她御驾亲征之时见到过,她收到了一封书信,心中劝诫与忧心皆有。
可是,姜黎从那只言片语中,更看出了曾夫子对卫国将士的疼惜。战争之下,受苦的往往是平明百姓,姜黎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然而,若是不收服北疆,不一统四国,那留给卫国子孙的便是无尽的战争。
“信。佛祖在上,应是慈悲为怀。”曾夫子不知姜黎为何突然谈起佛祖,只得淡淡回道。
“那您觉得佛祖为何舍弃了一切俗世,出了家呢?”姜黎又问道。
“因为要救世。”曾夫子的回答坚定不移。
“是,救世就要先出世。而对于本殿下而言,救世就意味着要有得有失,北疆日夜侵犯我国边境,其他四国更是虎视眈眈,楚国虽然势弱,可是农业富裕,但凡给予它足够的时间,必然能成长为一代大国。那是,卫国又该如何之处呢?”姜黎反问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
“唯有一统天下,将众国合二为一,才能将战乱扼杀在摇篮之中。一劳永逸。”姜黎转身,信誓旦旦的看着曾夫子。
“殿下也许是忘了,这天下合久必分。”曾夫子研究历史国学多年,对于世界大势,仍然有着自己的看法与坚持。
姜黎不置可否,她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合久必分,那是做帝王的不勤政,做百姓的不饱暖。若是百姓生活安定,有衣有食,谁又愿意花这个心思造反呢?”这个道理,是姜黎成为皇后时明白的。
自己上辈子,只觉得用强大的兵力镇压各国就行。可是,等到苏子钦出了一系列的田赋税法,又制定了新的一套法制,官职。姜黎才发现,原来民生比起兵力更加重要。
“殿下心怀天下,微臣乃是鼠目寸光了。”面对姜黎的反问,曾夫子的胸中是一片心潮起伏,她本以为此生都不会遇见如此明君了。
“非也,夫子只是为民着想的角度不同罢了。个人有个人的见解,本殿下虽是想法很好,但若要实践下去,必然需要众多有才华的人一同参与才可。
“殿下放心,这一次的秋试,或者说今后的秋试,微臣都会倾尽全力,为殿下挑选人才。”曾夫子拱手作礼,第一次从内心认可了姜黎身为太女的地位。
“太女殿下,曾夫子,您们也来这里散心吗?”两人的谈话说的差不多了,迎面却是看到了提着木篮的苏子钦。
“你怎么也在这里?”姜黎问道,最近她遇见苏子钦的次数也太频繁了。
“苏公子,今日来的也很早呢。”曾夫子倒像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咦?你们好像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