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不关心的语态，镇定的神情，这让赖三爷产生了一丝疑惑！

......

北道街西街，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刻，天色有些阴沉，光线有些黯淡。

来来往往的行人带着疲惫的神色，脏旧破烂的衣裳散发着恶臭，大多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一点方向，他们每一个人不知道前行的意义何在，就只有按照着恒古未变的路线走下去，而若是心思活跃的，常常脱离了这个群体，加入了帮派，统治原来和自己一样的人。

“该死的，砍死他们！”两队人马开始火拼，没过多久，血流遍地，有三四人被砍死在地，轰散过后，留下了几具尸体...

这样一个混乱、阴暗的罪恶角落，可是在旁边却有着五个人的乞儿跪倒在一边乞讨，罪恶的人心里已经填满了罪恶，哪里可能心存善良？所以肮脏破旧的半破瓷碗里面仅仅只有几文钱罢了，这些钱也是那些偶然经过西街‘上等人’的施舍。

黑黝黝发亮的眼睛镶嵌在无助的脸容，满是污垢的面孔不懂何为尊严，或者想要站起来却不能站起来，断掉的双腿蜷缩在了一起，不能移动，被拔掉舌头的嘴巴也只能发出‘嗯嗯呀呀’的声响，可即使这等简单的声音，也需要他们鼓起气力，因为他们的嗓子早已经被毒哑。

他们就是活着的行乞工具，每天喂着猪也不吃的康渣滓，到了天黑的时候被人像是货物一样扔在了板车上，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却又固执的在这里继续他们永远也完成不了的苦痛。

唯有那一双黝黑发亮的大眼睛才能证明他们曾经是‘人’这一等生物！

“你...好，小兄弟？小妹妹？”秦源试着和他们进行沟通，乱糟糟的头发，肮脏的面孔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令人可悲的是他们已经丧失了一切和外人交流的本能。

唯有那希冀的眼睛看着这个衣着鲜亮的年轻哥哥，期待他丢下几两碎银子，哪怕是几文钱也好，因为那...意味着可以吃上一个黄面馍馍，哪怕里面夹杂着一半的康渣滓！

秦源忍着泪水拉起他们的衣角，满是污垢和伤痕的右胳膊，他仔细寻找一个标记，那是他曾经和妹妹作弄的时候，点下的‘守宫砂’，就在手腕处。

可是在他用手擦了无数遍之后，这些孩子都没有一个有，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凝视着那双黝黑的眼睛，像是暗寂天空中点着的亮星，一只大手捂住了他们的眼睛，不让这令人伤心的光芒散发...

乌黑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线，血越流越多，最终蜷缩的双腿支撑不住到底了，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收起了染血的小刀，这是秦源他第一次杀人，他做学徒的这三年，他杀了数不清的鸡鸭鱼，可是唯独没有杀过人！

可是，这一刀！他却从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