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篝火,火红的火苗在跳跃,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几十个人围在火旁,热浪扑面袭来,一身暖意。戈壁里的夜晚即便在炎炎夏日,也是寒意逼人。
耶律恒扶着慕容静下马,将她扶到火边坐好,就去帮着手下处理伤势了。慕容静坐在火旁,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有序的忙活着,萧靳岐和阿古达木正在处理身上的箭伤,感觉到慕容静的目光,朝她点头笑了笑。
慕容静小心的查看自己的伤势,右腿内侧的裤子上血迹斑斑,伤口和裤子已经凝结在一起,她刚拽了一下裤子,伤口立即开始向外面渗血,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长在皇宫,金枝玉叶,众星捧月,她何曾知道疼痛的滋味?
然而时过境迁,她这一天一夜的经历,云里雾里,几次挣扎在生死一线,才渐渐明白什么叫天不遂人愿,什么叫世事艰难。
客居他乡,她这个北漠公主,如今真正沦为孤家寡人。嬷嬷和珠儿早已魂飞魄散,前路的艰险,只有她一人孤独前行。她想到此处,不免悲从中来,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父皇,母后,你们为何留下孩儿一人,在这世间忍受折磨?翰儿下落不明,孩儿自身难保!父皇,母后,孩儿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慕容静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喊着,将头埋在腿间抽泣。
“怎么了?”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头,轻轻的理着她凌乱的发丝。
慕容静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身边耶律恒一脸的关切,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在那一刻彻底崩溃,她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耶律恒的怀里大哭起来。
耶律恒刚刚检查完手下的伤势,大多都是些皮肉擦伤,不打紧。这些亲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完颜狐在黑夜中的乱箭自然是不会伤到他们的。
耶律恒得到公主车架被劫持的消息,想也没想就带了十几个亲卫,顺着萧靳岐留下的线索,一路追踪而来,亲自带队,劫营救人。
他刚刚路过,看见这个女人抽泣的身影,单薄的身子不断起伏着,忍不住想过去安慰。当女人抬起那一张满脸泪水的小脸,泪光莹莹的双眼,满是伤感和凄婉,她一头扑进自己的怀里,娇弱的身子在自己怀里颤抖。
耶律恒心里的某种情绪似乎被搅动了,他居然没有嫌恶的将她扔出去,而是抬起手轻轻的拍着着她的肩头,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远处无尽的荒漠。
这两人的动作,萧靳岐和旁边的人却看得惊心动魄,自从那件事之后,想靠近大汗的女人非死即伤,慕容静这下意思的动作,却让她在鬼门关又溜达了一圈回来了。
萧靳岐看见局势渐渐稳了下来,示意旁边的人各行其是,众人皆会意,但小眼神还是忍不住向这边飘过来。不近女色的大汗,今日居然美人在怀,这条消息可是够劲爆的!
慕容静的哭声渐渐小了,鼻涕眼泪糊在耶律恒胸前,一大片,湿呼呼的。她心情渐渐平复,看到男人胸前湿了一大片,想想自己居然趴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脸都不敢抬,一个劲的用手摸那片湿湿的衣服,想要帮他弄干净。
耶律恒看着小女人在她怀中抓狂的样子,嘴角不免上扬。她那双小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那属于女性特有的体香传入他的头脑,让他这个长久禁欲的男人,禁不住心猿意马,他的身体本能的有了反应。
耶律恒抓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他的大手里,不着意的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低下头,轻轻的问:“怎么了?哭成这样?”
不问还好,这一问,慕容静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像决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别哭了,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耶律恒用他的大手,笨笨的想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手指上厚厚的茧子划过她娇嫩的肌肤,留下淡淡的红晕,她白希的容颜渐渐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花,娇美惊艳。
慕容静终于止住抽泣,泪光点点,迎上那双凌厉的眼睛,“我我疼”她抽抽噎噎的回答。
“疼?哪里疼?难道受伤了?”耶律恒紧张跪倒她身边,翻看她的衣服,撩起衣裙,看到她右边裤子上大片的血迹。
“估计是翻栏杆的时候被栅栏划破了!”慕容静忍着痛,喏喏的跟他解释。他瞪着眼睛,一脸怒气,好像要活吞了她一样。
“笨死了,你不知道说啊!女人就是麻烦!”他说着两手一用力,将她的右腿伤口下面的裤子撕了下来,露出了她修长的小腿。
“啊!不要啊!”慕容静大声尖叫的,赶忙用衣裙去遮住自己的腿。
众人循声望过来,看着耶律恒的动作,不免大跌眼镜,看不出来,大汗真够猛的啊!几个人用眼神传递着想法,都一致别过脸去往着黑压压的大漠。
“干什么?”耶律恒眼一横,瞪着她,慕容静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干什么啊?”慕容静死死的用衣裙遮着自己的腿,就是不让耶律恒碰,他一碰,她就大叫。
“我是你男人,怕什么!”耶律恒伸手过来扯她手里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