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言将大夫送走,转身看向蜷缩在床上的暮雪,有些婴儿肥的脸不似往常一样红润有光泽,脸色发白,眉头紧皱。发白的嘴唇轻轻张开,“爹爹,娘亲~疼~”声音软弱,,没有了往常的巧言令色。
“娘亲~”撒娇的语气,略带哭腔。秦之言内心不由一荡,看着这么个平时咋咋呼呼的小姑娘,没事一个小爷怎么怎么样的小姑娘,突然一下子这么柔弱。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秦之言心中漫延开来。
秦之言不由向前,摸了摸暮雪的紧皱的眉,似要抚平折痕。
秦之言看着暮雪高高束起的发冠,不由鬼使神差地将暮雪的发冠取了下来,看着取瀑的长发,暮雪的小脸被如墨的头发呈得更加泛白。秦之言伸手欲摸暮雪的脸,却被暮雪一把抓住了手。
“木白,为什么没有烧鸡?”暮雪突然来得一句,秦之言脸上的神色却变了一变,看向暮雪的眼神也深了深。诚然,此时的暮雪正做了一个梦,梦里清一色的绿色,没有一点肉沫。
木白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秦之言手被暮雪紧紧地握着,而暮雪的束起的发也不知何时散落,一张小脸可怜兮兮没了以往的神气灵动。
木白关切道:“将军,暮公子没事吧?”
“死不了!”
木白:“……”
“将军,药已经熬好了,要不我喂暮公子。”
“给我就可以了,你下去吧。”秦之言向木白伸出手。
“将军,这种事……”
秦之言眉头微微一皱,木白看向秦之言眼中的不耐,才将手中的汤药递给了秦之言。
“将军,真不用我帮忙?”木白看着脸色苍白的暮雪,又不由开口道。
“木白,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是个热心肠?”秦之言搅了搅汤药。
“将军,我这不是觉得这种事不应该你来啊?”木白忙说道。
“那应该是你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还不喜欢她吗?怎么突然……”秦之言神色有些冷。
木白想了今天一天自己干的事情,他没惹到自家将军啊,怎么将军今日脾气这么大啊?
“将军,我以前不是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吗?所以有些误解。”木白讪讪道。
“哦,所以是知道女儿身就没有误解了。”
木白心里郁结,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木白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有些压抑,木白看了自家将军好几眼,紧张地开口道:“将军,我突然还想到我还有事,就不留在这里了。”
“嗯,去吧!”
木白飞快离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自家将军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将军这么突然……嗯……这么说呢,就是不喜欢他,但离开绝对是上上策。
秦之言听到门被“咔”的一声轻轻关上后,脸色才微微缓了些,看着碗里汤药,再看看床上的暮雪,舀了一勺放在暮雪的嘴边,只见暮雪眉头突然紧皱,脸朝一向偏去,汤药就这样顺着暮雪的洁白修长的脖子流了下去。
秦之言看着不由恍了神,又试着将药放在暮雪的嘴边。只见这次暮雪直接将被子蒙住头,身子朝向了里边。
“我不喝药~”
秦之言看着暮雪这熟捻的动作,又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他看了看被子里的一团,拉了拉被子,试图将暮雪的脑袋弄出来,只是这么也拉不动。秦之言也不知道该这么办,看着手里渐温的汤药,揺了揺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