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毒娘子说道。

李牧秋苦笑说道：“所以，我在学武又有何用，还不如，顺了母亲的意，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莫问江湖事。”

毒娘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说年少不知愁滋味？李牧秋偏偏是最懂其中滋味的。看着李牧秋的毒娘子的话也软了下来，不再像往常一样冷嘲热讽，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进入流书天阙便已经是入了江湖，你身在流书天阙便意味着你终将遭受江湖的席卷。”

李牧秋苦笑，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母亲去世后，我无依无靠，家中已经没有可以照顾我的长辈，而我父亲的那些朋友们，做的一些刀尖舔血的营生，那还是我能去的？”

李牧秋顿了顿，又说道：“若不是，我父亲曾经与流书天阙的一位长辈有些私交，我现在实在不知应投往何方。”

毒娘子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今后打算如何？”

李牧秋的眼中迷茫的色彩更重：“我，不知道。”

毒娘子站起身，来到李牧秋的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李牧秋的肩膀上，温声说道：“李牧秋，如今你身上有着意老前辈七八分的功力，你不可辜负意老前辈的良苦用心，哪怕你无意江湖，有些武艺傍身也好。”

李牧秋仍然是不说话，将眼睛也埋在的臂弯，好似一个受到了欺辱而无助的小孩子。毒娘子又说道：“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我父亲便对我说，要我好好的学习武艺，可我不愿，凭什么别的女孩都在围着父母玩闹，讨要着各式玩物的时候我却只能每日与刀剑，木桩相伴？”

李牧秋抬起头来，看着毒娘子，他从小练武，虽然半途而废，但李牧秋知道练武的苦处。

毒娘子继续说道：“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便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本以为父亲会因此大骂我，没想到，父亲当即便让我穿上好看的衣服和他一起出去，他说要给我买一些玩物。我很高兴，真的，父亲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于是我马上穿上了最好看的衣服和父亲一同走到了街上。”

李牧秋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毒娘子，他很会做一个听众。

毒娘子继续说道：“到了街上，看着满街的花花绿绿，还要一些我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我高兴极了，我没见过那些东西，我父亲认为只有在艰苦的环境中才可以磨炼真正的意志，我从未见过这么喧闹的，美丽的世界，尤其是那些给小孩子玩的玩意，天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到这么有趣的东西。”

李牧秋扭头，看着毒娘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的毒娘子好像回到了当初，再度变成了那个初次见到喧嚣人世的小女孩，那眼中好似还闪烁着那名为兴奋的亮晶晶的光彩。但是配上那张脸，饶是李牧秋知道此刻不应注意仍是难以避免的感觉到那一丝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