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楼没了,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
从三个月前被莫名势力针对,到其他青楼挖走所有小倌,不到两个月青竹楼就树倒猢狲散,唯一留在叶花身边的,只剩下松葵、银翘和大厨王爹爹以及伺候他们的三个小侍和王爹爹的徒弟。
就在十几天前,大半夜,莫名大火。
要不是叶花几人为了生意发愁,差点折损在火海里。
是庄翼路过时,搭手救了他们。
楼虽然烧坏了,但地契房契和几个人各自存下的贴己都夺了回来,叶花当时报了官,可他知道,明目张胆草菅人命的肯定是他惹不起,甚至府衙不敢管的。
报了官让回去等信,他要真的干等着,没谱下一回人家直接就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他把青竹楼的地契卖给了唯一一个没有趁火打劫,从他手里抢人的同行。那老头素来嘴损心软,他便宜卖给他也心甘情愿。
就是这样,叶花暂时安顿了王爹爹和几个小侍,带着银翘和松葵跟着庄翼来到京都。
反正洛北城他是不敢待了,皇城根脚下虽说不好混,但足够安全。
等到安稳了,开个小馆子,把王爹爹他们接来,买了房,日子也照样能过。
他们有钱,还怕活不下去。
以前干那行是不得已,多少张嘴等他吃饭,如今倒好了,白眼狼全跑了,剩下的三三两两靠着以前存的和买地的钱,他完全养的活。
都曾是好人家的儿子,有机会上岸谁愿意老在泥潭里泡着。
虽然不可能在嫁人,可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更自由不是。
不管是银翘还是松葵,前半生接客是接够了,要什么妻主,比那些一辈子没碰过女人的男子,他们算是值了。
这想法,让乔桥汗颜,冲几人比了个大拇指。
早在一年前,松葵就给自己赎了身,平了贱籍,在青竹楼当个训练新人的教员。
银翘当红了好几年,赚够了钱,也早赎了身,只是无处可去便待在青竹楼,有兴趣了碰碰女人,没兴趣就闲待着,近一年鲜少接客,名气大不如从前。
两人都是感谢叶花爹爹仁慈,没有提价限制他们赎身,所以不愿离开,到了青竹楼生死之际更是拥有了共患难的感情,三人如今越发像是父子般,相处起来很亲近。
因为两拨人毕竟地位差距太大,乔桥怕银翘和松葵顾忌身份放不开,索性另开了一个雅间,特意为叶花三人接风。由赵大海和庄翼暂时作陪。
别看工部那六人年轻,看似好接触,其实都是京城官家子弟,平时对旁人清傲的很,乔桥自认和他们除了公事不会有太多私下交流的机会,也没必要把两拨互不相识的人硬拉扯在一起。
她先在末泣那边客套了几句,等到饭菜上来,自罚三杯酒,挨个道了歉便离开了。
工部的几人虽然失望,但不是不能理解,恰巧遇到了久未见面的亲眷和朋友,自然要好好的接待一番。
至于为何分开两个雅间,他们没有深究,只隐隐惋惜,错过了认识女郎家里人的机会。
乔桥小脸红扑扑的坐在了叶花的身旁,一侧的庄翼贴近闻了闻,“喝的青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