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儁却想着革新吏治、平定天下,内心对汉室朝廷还抱有很大的希望,最多能容忍董卓当个权相。
两人分歧如此大,共事后自然矛盾重重。再加上董卓那蛮横跋扈的性子,从来不会给人留情面,关系自然越来越僵。
这状况,就属于典型的夫妻双方缺乏沟通交流,不懂得相互体谅宽容咳咳,代入太深,都有些跑题了。
“小子,事情老夫都说完了,你有何话说?”可倾诉完的朱儁,看着何瑾沉思的模样,不知为何就信了这小子,真拿他当专家了。
而这位专家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差点让朱儁跳起来。
只见他身子微微前倾,神秘兮兮地凑向朱儁耳朵,道:“老将军,董卓狗贼这般祸乱天下,不如咱想办法联络关东士人,反了他娘的吧!”
“放你娘的”朱儁一听就气疯了,惊怒道:“董卓麾下精兵十余万,还挟持大汉朝廷,我等如今一无兵卒、二无粮秣,且天下已这么乱了,你还想着乱上加乱?”
“更何况,那些关东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匡扶正统、解民倒悬,还不是为了他们的野望私心?”
“嗯指望那些关东狗贼靠得住,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何瑾就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既然关东士人不行,那咱勾搭皇甫将军如何?”
“驻守扶风郡的皇甫义真?”
朱儁仔细思忖了一番,随后又摇头道:“不行,皇甫一族数代忠烈,对汉室朝廷忠心耿耿,断然不会行犯上作乱之事,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关东士人和皇甫将军都不行,那咱总不能跟白波贼搞到一块儿吧?”
何瑾就一副郁闷的样子,还特意解释道:“反正我是无所谓的,一屠户之子,不用在乎这个。可您老大汉名将,混了大半辈子最后却当了贼头子,怎么听都晚节不保的样子”
朱儁这下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只向他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哼声。
“那既然不能反抗,就只能躺倒配合了”何瑾就抓着头发,痛苦地道:“反正配合着、配合着,渐渐也就开始享受了。”
“毕竟如今老董已大权在握,乾坤独揽。咱只要多想想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寻找出既让老董满意、又能达成咱目的事,也算求锤得锤。哦不,是求仁得仁”
听着这一番骚话,朱儁真的很想让何瑾求锤得锤。
可毕竟是个讲理的人,先前的怨气怒气也发泄完了,当下便没好气地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歪门邪理。”
“正巧,后天不是老董召集群臣商议么?我这里正好有些不成熟的意见,十分符合刚才的要求。老将军不嫌麻烦的话,帮着参谋参谋?”
“嗯”
“我想着啊,咱们的优势是这样,老董呢却想那样,然后咱就可以这样那样如此一番那样这样后,不就是老董爽了,咱们也爽了?”
朱儁先是仔细听着,可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味儿。
反应过来,气得抽出腰间佩剑,臭骂道:“狗小子,你真以为这是去章台啊,还这样那样的把老夫当什么人了!”
何瑾见状撒腿就跑,跑到大门时还不忘解释:“老将军要讲道理,我怎么就这样那样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分明是你想歪了还赖我”
“滚!别让老夫再见到你!”
可走回后堂,看到何瑾留下的沙盘模拟图以及炒茶烈酒,朱儁又不由摇头笑了起来:“这小子明明很懂事儿,非要这么混帐!”
但说完这句后眉头一蹙,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不是说来找老夫帮忙的么,怎么送了礼又帮了老夫的忙后,自己的事儿反而一点都没提?”
“这小子,究竟在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