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瑶只觉得楚漓平静的有些超乎寻常,似是早就知道当年金门山一战乃是陈怀安一手策划,不敢置信问地问道,“皇上是不是早就是知道了,陈怀安是金门山一战的罪魁祸首而隐忍至今?”
楚漓轻叹一声,“你还记得在你处置了容嫔之后,在太后宫中与容嫔对峙之时,容嫔提到了“金门山”时太后的脸色?”
凌雪瑶回想起来,想到那日太后本来是想借着容嫔之事对自己兴师问罪,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改变了口风,反倒帮了自己重罚了容嫔,原来楚漓在那个时候就起了疑心,倒是自己太迟钝了。
“赤炎的祖父就是当年伐夏的主帅,当年二十万大军在金门山全军覆没后,陈怀安奉大行皇帝旨意彻查此案,最后吕帅一家被成年男子皆被腰斩妇女和儿童发往西南罪囚营。那时朕年纪尚幼,只觉得吕元帅已经是我楚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断没有通敌叛国的理由,而且我又与赤炎有私交,就更不相信吕元帅会通敌,直到那日在太后宫中,听说了太后在听到“金门山”时的激烈的反应,这才大大加重了朕对当年之事的怀疑。朕命金鹰台一直在私下调查此事,但由于年代久远很多线索已经断了,没有证据终是不能论罪。”楚漓缓缓地说道,言语间带着深重地无奈。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沐雨的叩门声,“主上,奴婢有要是禀报。”在得到楚漓的允准后,沐雨疾步走进房间内,一脸焦灼,“主上据陈府暗卫回报,丞相夫人已经过世了。”
凌雪瑶心头一颤,拉着楚漓的手恳求道,“陈夫人过世,陈怀安和陈显文都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陈怀安定要一命偿一命,请皇上将臣妾交给陈家,臣妾绝不连累皇上,但请皇上务必保住凌家。”
楚漓的脸色骤然一变,冷得就连距离他几尺之远的沐雨都觉得周身发寒。
楚漓生硬地将凌雪瑶的手拿开,原来她心里念着的一直都只有凌家,亏得他殚精竭力地替她筹谋,又拖着病躯十万火急地赶在消息还没有传开前赶到凌家,什么夫妻体同一心,什么荣辱与共,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可以托付的人。
察觉到楚漓神色有恙,沐雨想要回避,但是事情还没有说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奏道,“此外京兆尹杜大人已经带着人去陈府附近救火,金鹰台的暗卫折了三人其余全部撤出,按主上吩咐这些暗卫身上都留了前慕容王朝的标记。”
凌雪瑶面色惭色,深悔自己失言,原来楚漓早已暗中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可她却在危机关头只顾着凌家,丝毫没有顾念到楚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