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缓过神来,回到宴席上,他们已撤了饭食,上了小食和醒酒茶。
戏班里的角儿都上了台,边儿上坐着奏乐的先生,琴瑟和鸣。
“红酥手。黄滕酒。满墙春色宫墙柳……”
傅成歌本想走个过场就找借口先回房的,但这曲腔一开,她就起了兴趣,眼眸中都添了几笔神采。
台上那小生口中唱出的调调哀婉凄楚,这戏词合着他的声声吟唱,似清泉过山涧,又如落雪坠梅间。
应是这戏班子里的一绝。
翘袖繁鼓,倾眸华榱。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傅成歌跟着那曲调,念出了下半句,心中竟莫名悲恸,台上人落了最后一个音,垂眸落泪,是剧中演练,还是真情实感。
无人知晓,唯有他自己。
“这是江南最有名的戏班子,名画秋,这不,刚路过鹤州城,就赶上府里家宴,被老爷请来了。”瑶儿附身对着傅成歌耳语。
难怪。
她往嘴里塞了一颗红枣,含着问:“这台上的,可是这戏班子里的名角儿?我看他这唱功技艺,确是不错的。”语毕,开始嚼那颗被含的软烂的干枣。
瑶儿弯腰有些累了,就换了个姿势,“是啊,他好像叫……叫季鹤洋,是近些年才成了这画秋班的正角儿的,以往未曾露过脸,而且据说这次画秋班本是不经过我们鹤州的,是他硬让班主改了路线,绕了远路。”小灵通就是小灵通,事事知晓五六分。
傅成歌吐了核,拍了拍手,“有趣。”
魏栿侧耳听着她们的对话,想法也同傅成歌一样,对这个唱戏动情的男子都很是好奇。
自古深情多受负,又何来痴情人啊。